第(2/3)页 偏金殊薇爱笑也爱哭,开了嗓子眼瞧着止不住。 嬷嬷赶紧把她抱起来,想抱去外头哄。 突然间,一只不大的手伸到了金殊薇面前,手上还拿着一块云片糕。 那是沈临毓。 他从桌上抓了云片糕,又从椅子上跳下来,试探着问道:“这个好吃,吃了就不哭了,行吗?” 金殊薇的眼睫上还沾着泪花,但明亮的眸子紧紧盯着云片糕。 小手才抓过金锞子,嬷嬷赶忙替她擦了手,又急急抹去眼泪:“小公子说的对,这云片糕可好吃了,姑娘尝一尝?” 金殊薇双手接了过去,糯糯说了声“谢谢”。 云片糕捧到嘴边,她人小牙也小,吃起来就像是磨牙。 但不管怎么吃,进了口中,就是香香甜甜,很讨孩子喜欢。 刚刚还哭个不停的人嘴角往上一翘:“好吃。” 哭是肯定不哭了,但大人做点心吃,小孩儿却不能叫她吃完一整块,怕坏牙、也怕晚些不好好吃饭。 见她情绪平稳下来,嬷嬷又哄着“出去玩”,想把云片糕从金殊薇手中骗回来。 金殊薇死抱着不松手。 还是沈临毓问她“要不要一起玩”,领着她去院子里玩雪,这才让嬷嬷瞧准机会得了手。 那年京城的雪不多,前几日下过一场,全扫到了树下堆着。 两个孩子蹲在边上抓雪玩,堆出来的雪人还没有个寒瓜大。 李嵘靠在门边,心有余悸:“还是临毓有办法,不然今儿我就是彻彻底底的坏大人了。” 金太师揶揄他:“前两年,殿下也没少作弄小公子吧?” 李嵘微哂:“孩子嘛,不就这个岁数最有意思了,逗来逗去,临毓待我就亲近,哪个小孩儿喜欢一本正经的哥哥? 哎,我和太师提过没有,有一回去踏青,有人认错了,以为临毓是我儿子。 您猜临毓怎么说? 他说等我真有儿子了,是不是就是孙子了。 笑得我直不起来腰,您说他有趣不有趣?” 金太师忍俊不禁。 李嵘目不转睛地看着树下两人玩耍,颔首点评:“我这个弟弟厉害,年纪小小就知道哄姑娘了,以后姑母一定不用操心讨不着可心的儿媳。” 那日,以初次见面就手拉手成了好朋友的两个孩子依依不舍道别作了收场。 只是,两个孩子,长大之后谁都没有记住那段仅一个时辰的友谊。 直到现在,沈临毓听李嵘讲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竟是见过阿薇姑娘的。 他们还一道玩过。 他送她的第一样东西原来是云片糕。 思及此处,沈临毓不由暗暗琢磨,之后要好好跟元敬说说,他就没有头一回送斗鸡,第二回送个硕大的花灯。 却没想到,李嵘忽然又道:“你还送过她一盏花灯。” 沈临毓倏然睁大了眼睛。 “还是你和姑父亲手做的,一盏鲤鱼灯,做完了就说要‘送给妹妹’。” “姑母晓得你去过太师府,就让人把花灯送了去。” “你倒好,过两天自己忘了个干净,吵着要找灯。” “姑母说‘给妹妹了’,你又问‘那妹妹呢?’” 妹妹已经启程出京了。 他再也没有见过太师府里的妹妹,直到十一年后,他才在将军坊又见到了她。 沈临毓不记得,当然也认不出来。 而金殊薇成了余如薇,改名换姓,要为陆念报仇,要为金家平反。 他们都长大了,也都变了,再不是一块云片糕就能得到信任的年纪了。 但沈临毓依旧十分庆幸,庆幸他们幼年的那点缘分。 李嵘说得感慨不已,靠着茶水平复了下情绪,才又问道:“她现在多高了?还能看出小时候的轮廓吗?” 问完了,他自己先反应过来,失笑得摇了摇头。 沈临毓根本不记得小时候这个事,又如何能回答出金殊薇和童年有多少变化呢。 “这般高,”沈临毓抬手比划了下,道,“你说她小时候圆圆胖胖,现在看着还有点瘦,不过手劲不小,应是下厨练出来的。 她的眉眼,据安国公所说,像太师夫人年轻的时候,尤其是早年间还未生育、眼睛没有受伤之时。” 李嵘喟叹道:“那真是太早了,我都没有出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