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黄老夫人还想让我赔罪,母亲让我赔了,赔完她就开始跟黄老夫人算账,把黄家人算得一张张脸黄里透青。” “认肯定是不认的,黄家吵着要告官,母亲问他们拿文房,亲自替他们写状纸,黄老夫人接过状纸时手都在抖。” “父亲没有说话,一直板着张脸,看起来吓人得很。我没被吓到,但把别人都吓着了。” 陆致一边啃,一边说。 蹄子道道软烂,饶是他脸颊伤未好,吃得也一点不费劲。 “祖母……”陆致下意识出口,说完发现不太对,瞥了阿薇一眼,改口道,“我是指那个……唉,你知道我在说谁,她会怎么样?她明明杀了人,难道就这么让她一直住在庄子上、不管她了吗?” 阿薇吃了块水晶肘子,道:“那得看外祖父是个什么处置了。” “外祖父”正巧来了,听到这一句,干巴巴地尴尬笑了两声。 陆致放下猪蹄,匆忙擦了手,站起来问安。 他抬着头,看着定西侯,是疑惑,也是不安:“祖父,杀人了,真的就这么不管了?” 另一厢。 灯火通明的镇抚司衙门里, 穆呈卿站在大案后头,指节在几张纸上敲着。 “杀人,不管可不行啊!”他啧啧两声,“自己不管,那全是报应。” 沈临毓靠着案台,眉宇之间透出几分疲惫,闻言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嬷嬷。 那嬷嬷是冯家做事的,抄家时一并缉了回来,关了一阵子。 他们这么些人起初忙着查冯正彬书房里留下来的文书,明面查冯家的金钱往来,实则沈临毓带着穆呈卿查六年前的科举舞弊案。 案子查得谨慎,甚至是私下进行,除了他们两人、也就元敬晓得一二。 人手不足,自然缓慢。 虽然还是得了些许成果,但远远不够推进下去。 因而一时间还真没有顾上审个偏枯了的老太太身边的嬷嬷。 直到前两天,沈临毓灵光一闪,回忆起开棺那日冯游身上的那股不自然来,才把冯家人都提来问了。 冯游说“不知道”,他年纪小,家里无论什么事情都推得一干二净。 徐夫人也是“不知情”,问得多了就凄凄惨惨的哭。 可有人会开口。 那个嬷嬷经不住下狱的苦,沈临毓阴沉着脸问了一刻钟,她就嗷嗷地把冯游弄瘫冯家老太太的事给说了出来,且徐夫人包庇儿子,还威胁了她。 供词落纸,按上手印。 穆呈卿道:“那老太太联合冯大人杀害金夫人,好了,九年一过,冯大人死在寺庙里,老太太被她亲孙子一碗药灌倒,这可真是……” “九年,”沈临毓缓声道,“够久的。” “久是久,”穆呈卿顿了顿,想到沈临毓惦记的事,又道,“再久,有个答案也总是好的。” 沈临毓失笑:“这倒是。” 那嬷嬷被带了下去。 “金夫人的那些陪嫁几乎都转了手,弄得七零八落的,”穆呈卿正色几分,“冯正彬多把银钱存在宝源钱庄,但宝源那儿……” 沈临毓道:“还是推说年前太忙了?” “可不是,”穆呈卿道,“顺天府那儿要宝源查的银票,都还拖着呢。” “那就让杨大人把薛文远扣了,”沈临毓道,“杀鸡儆猴。” 穆呈卿嘴角一抽:“你这就为难杨大人了。” 沈临毓睨他:“有话直说。” “定西侯夫人去了庄子上,传的是养病,但谁都知道,有那位姑夫人和余姑娘在,侯夫人养的是什么病真就不好说,”穆呈卿笑眯眯地,“不如,你去和余姑娘打听打听,她们到底抓了侯夫人什么把柄、才把人赶去了庄子。” 沈临毓双手抱着胸,闻言挑了挑眉:“不挖苦我再被人差遣了?” 穆呈卿腹诽了一声“记仇”,嘴上道:“不是你自己说的,查案子各显神通?余姑娘手上若有能顺藤摸到的瓜,差遣就差遣了。” 沈临毓呵地笑了声,阴阳怪气道:“谢谢你的好主意。” 月底了,求月票。 本来还想更五千的,但后续要把之前的线先收一轮,容我再理一理纲。 —— 感谢书城书友诺亚_de的打赏。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