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章八章 扪心-《唐奇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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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何要执泥于我这无关紧要的小棋子?当初的事早已过去,那些罪魁祸首和主谋,也被你一一找上门去,各般的凄惨横死还不够么?我被迫躲在这里,只想安安静静苟活下去,你为什么还要找过来?”
    “我都已经这么惨了,家门不敢认我,众多亲族也与我断离舍,只能躲在这不见天日的暗室里,你还待怎样?”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从嘶吼变成带着哭腔的哀求:“你这杀魔,已害了那么多,就不能?”
    鲸油灯的火苗在他剧烈的动作中晃动,将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映在刻满经文的石壁上,像是一道随时会被黑暗吞噬,却仍在垂死挣扎的微光。与密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形成了一种荒诞又揪心的对比。
    “不能!”江畋此身清冷无情的声音,打碎了他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你这些求饶诡辩的话,该下去和那些受难者说;若不是我,世人谁能晓得,城下坊那些娼妇失踪和虐杀惨剧,却是有人穷极无聊之举?”
    “当初受邀我协助广府法曹,发现了一点端倪,就被人设计定罪,无端背上诸多凶案嫌疑;就连曾经看好的刑部司,也舍弃与我。”江畋声音微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又有看透世事的冷冽。
    “所以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定罪那是官府有司的职责,我只负责铲除罪渊!”他向前迈出一步,脚步声在空旷暗室中,每步都像踩在人的心拍上:“你当初刻意结好与我,不就是为了打探内情,通风报信?”
    “也是为了利用我的手段,解决一些暗中碍事的对头么?”江畋的目光骤然锐利,遥望某个方向,“只是后来牵连其中死多了,不免令你背后之人引火烧身,这才不顾一切断尾求活,牺牲你来保全他人吧?”
    地上昏死的景净仍一动不动,胸口微弱的起伏。小郎君的啜泣声与呻吟声不知何时已停了;江畋再度从阴影中完全露脸,微晃灯火落在他的侧脸,一半明亮,一半暗沉,宛若他此刻晦明莫测的立场和态度。
    “所以,我到这里,只要一个答案。”他的声音重新变得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一字一句地说道:“除了那些残虐惩乐的败类,你背后那位指示泄露凶案线索、设计构陷我之人,究竟是谁?”
    “那人是谁,你还不明白么?自然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短促爆发出的惨叫声中,激烈扭动着身体却躲无可躲,涕泪横流的小郎君嘶喊道;“受命接近你的,又不止有我。这些年那些对你‘推心置腹’之人,就都是真心以待?”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江畋的脑海中炸开,顿激起诸多纷繁的记忆碎片。不由想起广州府法曹内,喜欢外传消息的老书吏,想起刑部司里曾拍肩附背,感叹“后生可畏”郎官,还有秘社同心会中的学长?
    “只有最熟悉于你的人,才能因势利导,更好地掌握你的趋好吧?”像是磕头虫一般,不断吃痛扭动的小郎君又道:“知道你重信好义,便用‘追查凶案’引你入局;知道你信律法,便设计让官府定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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