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海贵人却小心地捂着肚子,摇头道:“娘娘,那是因为到不了这一天,臣妾才想争一口气,不过是给自己挺起腰杆找个说辞。没想到老天真的开了恩,娘娘,臣妾如今只想好好保护这个孩子,盼着他健康出生健康长大,和那一位完全没关系。” 皇后欣慰不已,握了海贵人的手说:“你这样想,我才真的放心了,反正往后不与她在一处住着,我也会派人多多照顾你,皇上又添子嗣必然高兴,若是常常去看你,就好生享福,那种人的死活何必在乎。” 本来身为中宫,皇后不该对一位低微的贵人说这样性情的话,她应当不偏不倚,怎么能把讨厌某一位的话挂在嘴边,可嘉嫔是当初她身怀六甲时爬上龙榻的人,皇后若不讨厌她,只怕才会被人诟病惺惺作态,何况皇后本就将嘉嫔视若尘土。 皇后抬眸看向窗外,雨声绵绵不绝,湿乎乎的气息扑进来,搅了殿内的凉爽,她仰望天空,眼中是万千情绪,微微一笑说:“有福之人,终究不会被辜负。” 长春宫外,因大雨引致路面积水,原本去往宁寿宫的路不宜行走,唯有走远路从前头绕过去。娴妃坐在轿中淋不到雨,但路面湿滑难行,抬轿子的太监每走一步都颤颤巍巍,娴妃紧紧扶着座椅,总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被甩出去,本想喝令外头的人走得稳当些,可挑开帘子,连打伞相随的花荣都被雨幕遮挡,她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娴妃原想用别的事来分心,不要太紧张,可才想起她心里的那个人,座下猛地已晃荡,不等她意识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天旋地转,轿子猛地横着倒在地上,娴妃被在重重从座椅上甩下,地上的积水从一侧窗漫进来,她很快就被泡在了雨水中。 外头已是乱成一团,是有一个抬轿子的摔倒了,其余三人猝不及防失去重心,紧跟着都倒下,轿子翻向一侧,花荣扔掉了手中的伞,大雨浇得她睁不开眼睛,扑在门前要把主子拽出来。 此时远处一行人瞧见动静,匆匆赶来帮忙,因不知轿子里的人怎么样了,无法立时将轿子扶正,可花荣在门前扒了许久也没法儿把主子拖出来,便有人将她推开,伸出双手进去摸到了娴妃的胳膊,小心翼翼把她从轿子里拖了出来。 离开轿子,摔懵了的娴妃睁开眼,惊见搀扶自己的人是傅清,那一瞬她只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可忍不住就喊出他的名字。然而雨声巨大,又有雷声轰隆,一声声“傅清”被淹没,就连傅清自己都听不见,但他发现搀扶出来的人竟然是娴妃时,心内一阵慌张,匆匆忙忙将她交付给花荣,身子一闪就不知去了哪里。 娴妃扭头再找时,只看到富察傅恒站在一旁,指挥侍卫将轿子扶起来。“傅清哥”娴妃喊着,可谁也听不见,她甚至想亲自去找一找,但雨水很快朦胧她的双眼,风雨交加,在雨中寸步难行。 越来越多的太监和宫女打着伞来,因坐轿子比走路还危险,众人簇拥着将娴妃送回翊坤宫,人一多,娴妃不敢再率性,而傅清早就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长春宫与宁寿宫,都很快得知娴妃路上摔了轿子的事,而太后随之听说是为了来替海贵人报喜,立时欢喜得把对娴妃的担心放下了,连声对华嬷嬷说:“海贵人性子好人品好,又本是蒙古草原的格格,虽然碍着朝廷如今对蒙古的态度,她的地位始终停在那里,可我心里一直看重她。倘若皇后能放下包袱,认清眼前的现实,虔心培养一位庶出的皇子,好好和皇子的母亲做姐妹,又何愁将来呢” 华嬷嬷明白,太后这是想到自己了,先皇后嫡子去世后,便是太后一直陪伴左右,在她看来,或许这一代也能继续传承这样的嘉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