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在你们驻留在千江岭,与外界消息完全断绝的三年里,秦楚一国发生了什么——你们知道吗?你们有想过吗?”项羽目光深沉而肃穆,缓缓说道,“现在的秦楚,已经是近在崩溃边缘的残国了,政权,国体,无不名存实亡!” “怎么可能!你胡说!”“没错!你疯了吧,我们的国家好好的,怎么会说毁就毁了!”“疯子!你就是个疯子!胡说八道!”听到项羽最后那一句话,士兵们一下就炸了,之前的沉寂完全崩塌,仿佛是有根始终紧绷的弦让项羽这震撼无比的言论拉断了,使得他们这拥挤绵延到几条街后的二十五万人不可遏制地沸腾了起来,连项羽那股霸气也顾不得怕,只张口就反驳,就斥骂。 “安静!听他说。” 这次出声的,不是项羽,而是伫立在人群中的漫游,他一直静静地听着项羽的话,心中联想着从千江岭出兵以来,直到入驻陵城,以及此后十日来,在陵城中觉察到的一切蹊跷的细节……他忽然觉得,项羽的话,很应该听下去。并且他知道,士兵们也很想听,士兵们远比他想听,因为他们这么些时间以来,一直都很关心故土,关心家人的情况。项羽现在说的,正与这一切相关,只不过,士兵们自控太差,听到过于震惊的消息,就根本抑制不住情绪的激动……所以,军队才需要统领,而漫游,现在也正履行着他作为副帅应该的职责——帮助士兵们履行他们容易被蒙蔽的理智。 漫游那一声喝止之后,绵延开去的二十五万人,渐渐都停滞了喧闹的声息,环境一下又静了下来。 高站城头之上的项羽远远看了一眼那个站在人群中一句话喝止住二十五万士兵的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们难以相信……所以我们才让出了整个陵城给你们,避开了战争,先让你们静下心来……而现在,十日过去了,我决定了来到这里告诉你们这一切——我知道空口无凭,所以,我带来了这些……”项羽说到最后时,目光缓缓移向了地面上铺放在地的城牌。 跟随着项羽目光的牵引,几十万人的目光也都下意识地看向了那一地城牌,那让他们先前忽略了的城牌。 “这……怎么会这样?安林城的城牌怎么会在这里?” “馥笔城……我的故乡啊……为什么,为什么城牌会被烧焦了……” “諾城的城牌怎么会残破成这个样子?这是谁干的!” “我的……我的家乡的城牌在吗?” “燕城……我的家乡啊……等等,那边还有,鹤沽城、泉崖城、鸽城……怎么这么多城牌啊?” 震惊,不可想象的震惊。几十万的士兵一瞬间又要沸腾起来了一般,站在前面的人看到了铺满一地的城牌,只感到惊诧无比,而后面的人见反应如此巨大,也都拼命拥挤着想要看见前面的情况。 而漫游也静静地伫立在人群中,凝望着那一地城牌……他的目光显然要冷静得多,他本来也不是秦楚的人,那里面没有能勾起他情感的城牌。但他的眼里却映出疑惑之色。 “你是怎么拿到这些城牌的?”漫游抬起头,凝视着项羽,静静地说道。 听到漫游的声音,士兵们全都下意识静了下来,随后,他们也立即反应了过来,对呀,项羽是怎么拿到这些城牌的? 对于一个城市而言,城牌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那相当于一个城市的脸面,被深深地嵌在了城墙高处,不论多大的狂风暴雨,都不能撼动它于一座城的坚定,除非人力将它去下……而任何情况下,任何一座城的城牌都是不可能让人随意取下的,那是关乎一个城市尊严的事——全城人都不会答应的事! 可是现在,事实就在眼前——那一百一十七块城牌就静静地躺在地上,带着无数的残破与焦痕。事实如此,其背后的故事,怎堪人思量? “因为……这些城都已经破了……我带来这里的,是秦楚已经毁掉的城市的城牌,这些城都破了,城里的人,你们的家人或死或殇,各城的农耕与牧野也都荒废,国家的运转早已停止——现在的秦楚已经举国皆殇,断壁残垣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执命你们的当朝皇帝——嬴政!”项羽灰沉着脸,几乎是用吼一般说出了最后这段话。 所有人,所有听到项羽这段话的人,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他们难以置信,他们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项羽说的一切,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