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窦老夫人究竟是如何编排我的?”傅骊骆斜睨了眼小梅氏,垂眼去看茶盏升起的白色茶气,嘴角一点笑意慢慢漾开来,宛若朝露倒映出的一道光,说不上耀眼,却叫人看了浑身清冷似冰。 梅老夫人木然的怔了怔,轻抿了口热茶,顺了口气,便一五一十的把窦氏怎么编排她的一席话都说了出来,半盏茶下肚,傅骊骆心下也明了了大半。 梅老夫人讲述的绘声绘色,抑扬顿挫,大抵意思是窦氏听闻窦骁扬出征前,曾向北皇上书一封,想尽快取消与永定侯府的那门亲事,又说她古兮怎样挖空了心思去勾搭她的宝贝孙儿,害他们窦家差点与永定侯府失了和气,云云。 傅骊骆听着心头闷着一口气,提不起来又咽不下去,梗在喉咙里又着实难受,杏眼微提,便凝眉道:“窦大将军上书请求取消婚约,这原本也不是我的主意!她窦老夫人管不住自己的孙儿,倒拿我去说嘴,这是何道理?可是欺负我这个大冢宰府的嫡女没有亲娘照拂么?说我勾搭她孙儿这更是从何说起?古往今来,男女感情之事皆是你情我愿,哪有勾搭一说!” 紫金硫璃长案上的九鼎莲花熏香炉中,白色团雾袅袅升起,渲染出湿润生香的气流,沁沁的透过傅骊骆玉色白瓷般的容颜,让人不觉顿时闷口哑言起来。 她这一袭话说的入骨,一旁勾肩垂眸的古云画掬着心思暗自揣度,她这是自己亲口承认与那窦骁扬的关系匪浅么? 古钱刀刻般的眉间也越发的紧皱,搓了搓双手,他拎着心思去看檀木四角椅上神色安然的傅骊骆,半晌,才不觉咬牙忿道:“他窦大将军要和永定侯府退亲,说到底亦是他窦家的私事,总归不能把那脏水随意就泼给我家兮儿,赶明儿我进宫一趟,倒要把这起事情好好说与圣上听听,请他评评理去。” “父亲倒不用特意去说!” “事情到了最后自会见真章,受点脏水也没什么打紧!”傅骊骆眼睑微垂,似秋后蝴蝶盈盈缀缀,拢了拢手,她又抬眸去瞧众人,清湛的目光最后落在拧着面色的梅老夫人身上,攥紧手指,傅骊骆轻吸一口气:“我与窦骁扬将来如何自处,也犯不着大家伙为我操心,总归大家歇了心思,各自安好便是!” 众人皆是一愕,先前吃了闷气的陈氏,见花厅此刻气氛不对,就寻了个油子,拖着一脸懵怔的古墨画就要出去,螓首漠然的古墨画不情不愿的站起身子,在看到小梅氏扣着手袖颔首时,她瞬间便止了挣扎,柔顺乖巧的随着陈氏从雕花隔扇旁的朱雀门行了出去。 古轩望了眼脸色阴晦的梅老夫人,抬手去捻自己盈透的耳珠子,对着对面神色浅淡的傅骊骆便使了个眼色。 他隽颜绯红,凝着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朝傅骊骆噤声,她刚才大剌剌的一席话,真真叫小小少年惊了一跳,光是窦骁扬那三个字,她便能说的那么顺溜,悄然抬指去拭眉心处的薄汗,古轩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本以为她转了性,没成想这言行举止又日渐乖张起来。 看着对坐少年心下惶惶不安,面上却佯装出一副沉着如水的模样,傅骊骆唇畔不禁噙过一丝轻笑,偏头去端案上的茶碗吃茶。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