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身世复杂-《骊骆传:繁花似锦终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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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滚出去,滚...”

    晃当一声,一只翠墨色的花瓶,在窦骁扬脚下碎了个稀巴烂,槿同战战兢兢的抖着身子,不安的朝正襟危坐的窦骁扬看去,只见他神色清淡,捧着茶盏落在坐上纹丝不动,仿若置身事外,事不关己似的。

    花厅中灯火摇曳,透亮的光晕虽明亮又冷炙,每个人都如躺在火上烘烤一样,只觉得身上的厚棉衣都湿透了,一会热一会冷的,勾着身子并排站着,都噤若寒蝉,凝神屏息的垂首。

    伸手拂了拂袍角处的水泽,窦骁扬卷着眉心咬着唇瓣:“不愧是雷厉风行的老夫人,开始巴巴的让人去请我来,这会子又让我走,哦,不对,是滚...”他脸上虽挂着笑,但那青色的面皮下却晕染出阵阵的寒意,让人觉得脊背后面凉意顿起。

    “老夫人好生休息,切莫动了气。”窦骁扬始终没有正眼瞧软榻上哀吟出声的老者,眼底涌出一丝讥笑,束紧肩上的裘披站起身去,黑亮的鹰眸蓦然蒙上深深雾霭,眉尖深处荡起波澜,心底突然窜起一股盛怒,行至朱红卷帘边处时,突然回眸望了眼扶着心口顺气的老者,冷冽的薄唇轻启:“我那短命的娘亲肯定希望您老长命百岁的,毕竟...她不想在下面见到您。”

    “滚....滚...”

    凄厉尖锐的声音从背后袭来,槿同只觉得后腰一阵闷痛,似被人从后猛敲了一棍,斜眼瞧去,那凤头峻刻的红木拐杖斜飞过来正好定在他脚下,他忙的快步闪离,弓着身子逃难似的奔了出去,他又一次替将军挨了打,想来也是荣幸之极,槿同苦着一张脸扁着嘴,伸手揉着红肿的腰部。

    “回去上点药吧!她本就是个心狠手辣之人。”窦骁扬抚着刺痛的眉心,看着一脸悲苦的槿同,薄抿着唇泛起一丝苦笑,卷了卷身上的裘衣冲进绵密的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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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糜雨越发的大了,此刻本一片宁静的大冢宰府,也被这大雨卷起了惊涛骇浪。

    “父亲,您刚才说的是认真的么?”傅骊骆握着茶杯的素手轻轻颤了颤,忙的隐去心底的波涛汹涌,水眸盈盈的翦瞳好似卷起了阵阵冷寒的迷雾,她腾的放下茶杯,素白的手心攥着衣袖处的薄纱。

    古钱摸着花白的胡须,面上蹙得皱皱巴巴的像放在火上烘烤的茄子,他上前一步,抬起青黑的下巴看着一脸不解的少女:“兮儿,今日在朝堂上圣上是这么个意思。”古钱搓着双掌,细长的眼睛半眯着,端起香案上的清茶大口闷了一口:“而且东阳王势头正劲,如今能与太子比肩的也只有他了,爹爹也是为了你的锦绣前程好。”古钱坐在傅骊骆身旁的软椅上,摸着手心的核桃串珠。

    上次圣上偶然提起,说东阳王谦恭谨慎礼贤下士,又说当今太子毛躁浮动,看样子这北奕的大好江山,指不定就会落在东阳王宇文明雍头上。

    前不久太子私下拉拢派系,古钱想到自己婉拒了他,可按照太子阴险的性子,他日后定不会让自己好过,与其受宇文景逸的胁迫,不如先拉拢势力不可小觑,又才德纯良的东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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