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七 贱种-《那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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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最清楚烟雨楼与栖山县张家底细有几斤几两重的,只怕除去这两家各自当家人外便是华府。且不说此番虽魏长磐一道南下的晋州武官,光是周氏武馆入局后的栖山县张家,总体战力便要压过烟雨楼一筹不止,哪怕那烟雨楼小女子有意藏私未曾动用当年烟雨楼先楼主埋下的后手退路,可栖山县张家现如今有魏长磐、周敢当、陈十等人作主心骨,正如草木,虽说枝叶不算繁茂,可主干粗壮,生机自然不会轻易断绝。反观烟雨楼,虽说散落各处的人手聚拢起来还有相当数量,可没了做领袖的人物,就算枝繁叶茂又如何,外强中干,不过是空有一时之势而已。
“栖山县张家与烟雨楼要在江州运作,势必是一着棋错满盘皆输,烟雨楼如今没有人坐镇其中主持大局,倘若那废物再不派出些得力强援,松峰山将其尽数绞杀,早晚而已。”华湘凛然道,“就算有天降奇才能居于烟雨楼内主持大局,可一年半载光阴,又当以何等手段服重?统御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烟雨楼余孽有多难,栖山县张家这不就是前车之鉴。”
“那烟雨楼有了主持大局的人才,又有了能与栖山县张家那几人媲美的战力,那在湘儿眼中难道还不值得下注?”
“这不是多几人少几人的缘故,爹爹既然已明知烟雨楼远不如栖山县张家那般适宜下注,还要为了那废物投大笔的银钱和支援进去,这些东西本该在栖山县张家上起更大的效用....“华湘眼色幽怨,言语间多了些琢磨不清的意味,“为商一世所为归根结底不过是趋利而行,此番破例,爹爹可曾想过一旦烟雨楼举事败后,我华府又当承受多少损害?”
“这口气从你七岁那年一直憋到今天,想来是不吐不快了?”华安面无表情,“你爹爹做的决断,从经商之日起至今都没有收回的时候。”
“还有,他再怎么说与你也是血脉至亲,一口一个废物叫着,不好。”
“爹爹还要为那狐媚子生的贱种辩解么?比女儿没长几岁年纪,可为爹爹延绵了子嗣,可不是要请进祠堂去好生供奉起来。”霎时间她笑靥如花一,字一句间却都是刻骨铭心的怨毒,“爹爹要为这贱种在江州铺出一条阳关大道,却忘了家里还有个女儿呐。”
这绝不是女儿与父亲言语时所应有的姿态,可身为华府之主的华安毫无火气之余心头竟还隐隐的有些歉疚。华府之所以能从当初偏安河清郡城一隅的寻常富家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那位身为华湘生母的温婉女子居功甚伟,可华湘生母,也就是华安发妻,许是早年为开拓宏恒票号疆域时竭尽了心力,诞下华湘后不久便撒手人寰,此后华安再未续弦娶妻,对独女华湘亦是宠溺有加。
只不过正值壮年的华安身为男子,偶也会有夜探烟花巷去偎红倚翠的行径,不过次次都暗中出行掩藏身份,事后出手封口的银子数目又极可观,以至于河清郡城内烟花巷女子之间一直流传着由这么一位古怪脾性豪客的传闻,却始终无一人知晓他身份。
“这确实是爹爹的私心,他和你身上都有爹爹的血脉,就算是再不成器,也总不能撒手不管。”
“娘死以后爹爹口口声声说不续弦,在外沾花惹草倒是勤快得紧,女儿所知道狐媚子生的贱种就有这么一个,暗地里还有多少,爹爹可否为女儿解惑?”
虽说次次寻花问柳时都隐蔽了身份,可那些烟花巷中多的是心思缜密又不甘靠出卖皮肉色相以度此生的女子。适时河清郡城烟花巷内有家华安留宿过三五次的青楼,一次去时竟见一人与自己发妻也便是华湘娘亲有六七分形似,当即便嘱咐宏恒票号内掌柜前去暗中将其卖身契赎换不再接客,华安每隔一年半载便去探看一次,那华湘口中的狐媚子,也便是他那不成器儿子的生母不知从何处获悉了他真实身份,待到华安知晓时,那女子已然怀胎数月,按那女子出身是绝收不进华府内,不过既然怀了华安子嗣,也便好生养将在河清郡临近郡城内一处宅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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