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七 见事之晚乎-《那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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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松峰山俯首称臣已成附庸门派的游鱼门做出这等擅杀松峰山内山弟子的行径,任凭谁都能看出是拙劣至极的栽赃嫁祸手段,卢子赣先前想要脱口说出的浅见便是这些。更何况卢子赣在松峰山上曾博览山上所藏各门各派武功典籍大半,游鱼门功夫那多是给贩夫走卒之流所修行,上手简单数月就能有所小成,那些拦路武夫手中刀法分明与游鱼门功夫大相径庭。不过以山主见闻,想必也不用他多此一举。

    半边面庞犹青紫的青涩少女尽力口齿清楚,将她所见周敢当刀法路数一字不落告知高旭。在场内山弟子都已在武道一途有了不浅造诣,于江州江湖门派门中武功路数或多或少也都知晓些,更有甚者下山游历时曾造访游鱼门,与后者门主有过点到即止的试手,自然是不分胜负高下的美谈,那拦路人刀法中显而易见的沙场气息则能逃过他们的眼?

    江州地处大尧东南远离边疆,沙场功夫还是在栖山县张家那位来到江州后历经二十余年光阴,方才于江州江湖勉强开枝散叶,在江州但凡见着有江湖武夫走的是沙场战阵上的功夫路子,十成十与栖山县张家脱不了干系。

    江州官府当初列为匪类贼寇赏钱缉拿的,唯有栖山县张家与烟雨楼两家而已,后者那些旁支门派除早早接上松峰山或是官府那两条线外的,都早已灰飞烟灭。可于栖山县张家那两座嫡传弟子所开武馆上,不论是官府还是松峰山都以怀柔为主。

    一来松峰山与烟雨楼厮杀之际这两座武馆都未曾表态站队,即便是栖山县张家与烟雨楼同进退共覆灭后,这两座武馆除去周氏武馆从华亭县迁往栖山县张家旧址以外,松峰山潜藏在武杭华亭二城内的眼线都未曾察觉异样,直至不久前栖山县眼线飞鸽传书,说是栖山县张家旧址现周氏武馆馆址内,包括馆主周敢当在内百余人一夜之间悉数消失,武馆内唯余一妇人,乃是周敢当所休之妻。

    半边面庞犹肿胀的青涩少女用尽了全身气力,才说完最后一字时便忍不住微微喘息。她年纪轻轻,武道境界本就还不如这些内山的师兄师姐,连日奔袭每日仅有不足两个时辰的闲暇休憩,又受了刀身拍面这等屈辱,身心俱疲的她只想回客店房内以被闷头好生睡上一觉。

    早便觉察出青涩少女疲态的高旭听完她言语后便让她去收拾停当的客店上房内歇息,与高旭还有那些兀自跪伏在地的内山同门致歉过后她便步出来了这间大屋,而后独行于昏暗走道上,无人见处,泪已涟涟。

    “你们是我松峰山内山弟子,追剿烟雨楼余孽途中遭遇拦阻,还被这些游鱼门弟子斩杀一人还有几人带伤?”少顷高旭言语淡漠道,“本以为松峰山外山弟子不堪也就罢了,追剿几个烟雨楼余孽这等小事都做不好,松峰山内山迟早有一日要成为江州江湖众所周知的笑话,无可救药!”

    “山主请恕弟子直言。”跪伏松峰山弟子中有人咬牙开口道,“弟子数年前下山游历时曾到过华亭县,见过游鱼门弟子操演武功,先前与那些自称是游鱼门弟子之人交手,分明不是....”

    这内山弟子没能继续说下去,只消高旭一个眼神那扈从便闪身至那跪伏内山弟子身前,不等他做出丝毫反应,便是一脚踹在他一侧面颊上,连带着整人都旋身一周后方才狼狈落地,而后背心一处窍穴又被重重一踏,原本武道境界不低的这么一个松峰山内山弟子竟还无还手之力,匍匐不起之余痛苦呻吟不成字句。

    高旭望向这狼狈内山弟子眼神没有丝毫怜悯,松峰山内山这些被他给予厚望的弟子,武道境界如若一时还未曾达到他所期望的那般,尚可用勤练苦修来弥补,可头脑蠢笨属实无可救药。松峰山是江湖门派,山上弟子武道一途自然是不能懈怠了去,可若要是山上俱都是如此人一般,那松峰山布烟雨楼后尘之日又会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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