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七 事在人为-《那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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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楼已经拿不出什么让这些江湖门派动心的代价去换得支持,除了余文昭本身。
魏长磐手背青筋暴起,斯须间又平复,他不是当年还在群山环绕镇子上不通男女之事的少年郎,即便在小青楼里知晓了些那也是模糊朦胧,可入了江湖行走一段时日后光是荤话便能听几箩筐,更不消说那些烟雨楼子弟私底下总要不时提起的男女之事,他懵懵懂懂听得面红耳赤,渐也明白了。
此事怎么说都是夺妻之恨,在江湖里是兄弟要割袍断义刀剑相向的死仇。
只是他初从烟雨楼子弟口中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只觉嗡的一下头脑便乱得无所适从,又像是琉璃碗盏跌落在地碎成千百片再拼凑不起来。滮湖上采菱小娘的音容笑貌犹在,却要嫁作他人妇,让别人掀起那红盖头来。
于男女情事近乎一窍不通的陈十也不是能言善辩之辈,劝慰不了魏长磐太多,况且此事无论从何处来看都是拿烟雨楼小女子理亏多些,磐子多好的男儿郎就这么给就这给人耍弄了也没处去说理,难不成真与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天水阁阁主三子签下生死状厮杀一场?且不说输赢光彩与否,倘若杀了那厮,魏长磐当真就能与那烟雨楼小女子逍遥快活而不是被天水阁阁主追杀一世?
余文昭有不得已的地方,魏长磐岂能不知,以女子之身要想撑起烟雨楼当时局面,假借外力是唯一的方子,可他当时还在武杭城胭脂巷内躲藏,就算在她身旁也于事无补,以他适时不过武道三层楼境界,便是在,也起不来什么效用。
“背后议论别人的时候声音记得小些,不是每人都是如我和磐子这样好的脾气。”那些方才还群聚起来聒噪的烟雨楼子弟们都惴惴不安作鸟兽散了,“金子带不走的,就先掘一处坑出来埋了,待到哪日空手了再来取,毕竟在江州做事,有钱能使鬼推磨。”
在这些烟雨楼子弟忙碌的时候魏长磐与陈十二人已走得远了,负手而行的陈十回望一眼似是又是热火朝天搬起金锭来的烟雨楼子弟们摇头轻笑,意味深长,“打一棒给把子老菜叶吃,这些家伙和陈伯当年在边军时调教的马一样,压太狠了就跟你撅蹄子瞪眼,过惯了舒服日子就挑嘴,心里头须得把握好分寸....”
扭头见魏长磐仍是一副心不在焉模样,陈十一个板栗打过去,他哎呦地叫痛。
“这调教马匹的方子与那些文人说的什么御人术就是换汤不换药的东西,你小子不好生听着,这些言语难不成说与山鬼听?”陈十气咻咻又往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尽管以后者此时身量于陈十而言得探长了手方能够到,“你是栖山县张家最后的种,待到向这松峰是割鹿台寻完仇后,你就是栖山县张家掌门....栖山县魏家也成,反正到时得有人重新搭起这台子,陈伯帮衬你些也就罢了,到时你是掌门,懂的自然越多越好。”
魏长磐不是没有想过以后的事,不过待到向松峰山割鹿台了解仇怨后再重整栖山县张家旗鼓,那便意味着要将松峰山割鹿台两条拦路斑斓猛虎搏杀后还要将江州官府办成铁案,划定所谓张家匪类的定论拨乱反正。
官府曾于江州全境各处设卡布告悬赏缉拿烟雨楼与张家“余孽”,布告上那些动辄便是匪类、要犯的称谓魏长磐还历历在目,对于这样一座能将莫须有屎尿盆子扣给栖山县张家与烟雨楼的官府,他难道还当真能指望有朝一日能拨开云雾见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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