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二 尺蠖屈,龙蛇蛰-《那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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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白天的闭门作甚?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武馆是什么下流地方。”

    周敢当满面红光进门,身形模样像是年轻了十岁,等齐苩韦巍开了门后大踏步进来,脚下生风,直奔前厅茶壶所在八仙桌,直灌下整壶茶水后才开口:“咱们在这华亭呆不了多少日子了,那几个不过是在渔鄞有些势力的小家小户能把触手伸到栖山?”

    “可他们....欺人太甚。”对周敢当平日里最是尊崇敬畏的齐苩竟是脸红脖子粗,“武馆这次弱了声势,岂不是得被人小觑了去?”

    “武馆自从你们师父的师父死在松峰山上时没跟人拼得鱼死网破,便被人小觑了。”周敢当长叹一声,放心手中茶壶,“可若不是那会儿武馆没掺和进去,这儿的百来号人,当时便被官府剿尽。”

    武夫铁骨铮铮是英雄,能屈能伸也是豪杰,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

    “县衙师父去过了,那两人在过一日便放出来。”周敢当扭转头去对韦巍骂道,“师父的银子是捡来的?怎地平白无故给那俩官差三十两?”

    韦巍略有些不服道:“师傅不说弟子省去几十辆那所谓武夫人头税费也就罢了,那三十两银子,十两是为了省前头税费,后二十两是为了照看那两位还蹲班房的师弟,何来平白无故之说?”

    “你那两个师弟明日就出来了,前头税费本就不该给他,那两人能奈我武馆何?”周敢当面上鄙色更重,从鼻内出气道,“好歹你韦巍也是景云知县老爷之子,怎地连教训两个官差的气魄都没了?这可和师傅当初听说你在景云的事迹不符啊。”

    韦巍有些窘迫,当年他也曾曾鲜衣怒马招摇过市,不过来武馆后一直求修力先修心,脾性便收敛许多,不然按他还在景云那会儿,指不定家中恶仆凶犬就放出去将那两个官差乱棍打出。

    “你爹那儿师傅已经修了书信,不日那土财约莫日子就难过了。”周敢当不等韦巍想出个合情理解释来便又说道,“至于华亭县城那什么银子都收的县丞大人,自会有知县去料理,不必担心。”

    韦巍踌躇片刻后开口:“此事确是弟子不镇定,平白花去这许多银子。”

    周敢当一翻白眼,对韦巍似笑非笑说道,”既然如此,那些个什么武夫人头税费,便算在你头上喽?”

    “理当如此。”韦巍正色道。

    “不愧是景云知县公子,百多两银子说出便出了。”

    “师父,话说近些日子总是出城,一去便是三两天。”韦巍想起什么,好奇问道,“师父在城外寻着了什么好去处,弟子可否知晓?”

    周敢当面皮微红,抚抚花白胡须,开口道:“无非是个喝酒去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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