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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从菜园子割了韭菜的妈妈方华也听了半晌，看着自家男人张着嘴，说不出话的窘态，笑道：“这么样，连儿子也说不过了吧？就连你这校长也吃瘪，我这种地的就更对付不了了。嗨——儿子长大喽。”

    白山瞪了老婆一眼，道：“不是，他这不是要辍学么？还给自己找个借口去经商。多大个玩意？还要经商？生意是那么好做的么？就凭他一副薄嘴唇，的吧的吧就成了么？”

    方华将韭菜放到压井前的架子上，一边摘韭菜一边说道：“我看哪，你这个高中毕业的还没有我这个初中毕业的开明，国家一直提倡致富、致富，经商不也是正道么？既然他不爱学，逼他未必有好结果。自己喜欢的事，才能让他投入全部热情。既然他喜欢经商，就让干。哪怕是不要工钱，白帮忙，先学个一两年乖，也是好的。未必成不了材！”

    白山双手抻了无数次自己四个兜的酱色制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自己在学校是堂堂的一校之长，谁敢说半个不字。可就是偏偏在家里老是吃瘪，不是老婆给说道说道，就是儿子給一篇通篇长论。怎么搞的！在家里的地位就这么岌岌可危了么？我的权威呀、地位呀、发言权啊！他突然想起一句话，竟然不觉间说了出来：“我要复辟！”

    “什么？放屁！你就放呗，又没人给你塞上。你现在回家这么乖，放屁都要请示我了么？”方华很惊讶。

    “哎呀，什么烂七八糟的。不说了！白澈成绩不好，我就认了。他愿意经商、打工什么的都可以。不过方华你给我听着！咱女儿白蒹葭，可是全学年前三名的成绩。你一定要盯住，决不能让她学白澈！女儿要是再不成材，我就拿你试问！”

    这就是男人的尊严！白山发泄完，赶紧溜。趁方华没回过味来，转身也骑上自行车，去学校看看。学校修院墙的款子，一直也不批。如今放假期间，附近上百个大小孩子在学校混玩，玻璃碎了好几块，竟然找不到肇事者。我这校长不去压压场子，震震威风，岂能破案？

    方华眼见男人飞车而去，怒骂道：“跟我装成的多大人物似的，你儿子在家，你怎么连屁也放不出来！今儿晚上，老娘就不让你放进去，急死你！......”

    方华忽然捂住嘴，扯着脖子看看有没有人听到。

    白澈骑着自行车悠哉悠哉上路，前往五星村，就在刘美娜家房后等着。刘美娜那个小骚货，现在正是放暑假，没准她又溜出来去找父亲赵仙林。

    刚刚路过刘美娜家房前，正赶上吕娇娥就靠在院门前。白澈是推着自行车慢走，两个人几乎只相距，一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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