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严正摆了摆手,“嫂子弹就是了,要是嫂子喜欢,这琴就送给嫂子了,它放在我这大老爷们这里也是落尘。” 月酌回忆了一下曲谱,然后便抬手开始弹奏,她葱白一般的指尖拂过琴弦,便有阵阵悠扬乐声传出,看着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舞蹈一般动作,又听着那美妙乐声,当真是视觉与听觉的盛宴。 这几个男人没谁是懂音乐的,但是却也因为那乐声过于好听而沉沦,她的琴声如山间溪水一般清澈,听着便能想象出一片悠闲安逸的和丽,甚至那林间鸟叫都快出现在耳边一般。 但是她却又突然变了曲风,乐曲的节奏变快,想象中喧闹的场景又和刚才的安逸截然不同,就如繁华盛世的笙歌夜晚,让众人似乎看见了一副歌舞升平的画卷。 不多时,当众人都在那繁华中快要迷失的时候,月酌嘴角勾了一下,又快速拨动琴弦,琴声变得急促,似乎还带着一些不安,就是战争中的马蹄声一般。 而后又变得深沉,仿佛战鼓擂擂,几个尖锐的音节就如同刀剑相向的激烈碰撞声,那就如同一个充斥着金戈铁马和杀戮的战场,那么壮阔却又那么残忍。 乐曲在最后几个沉重的音节中结束,顾皓等人就像突然被从战场的绝望气息中拉出来,良久的沉默之后,只有微妙的叹息。 顾皓轻轻鼓掌,“很厉害,这是我第一次听乐器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月酌轻轻抚摸着自己手下的五弦琴,轻声道:“这首曲子是被誉为千古绝唱的曲子,名叫《墨染》,作曲人是一个女子。传说她与她的夫君本是乡野村民,两个人过着不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却有一日她的夫君成了武状元,又有贵人扶持,被选为了朝廷的大将军,二人过上了富贵日子,盛世繁华皆在他们眼中。直到一日藩国入境,战乱在边关出现,她的夫君领命前去沙场征战,保家卫国,可战争赢了,她的夫君却未能走出沙场,牺牲在了边关,尸骨无存。朝廷给了她诰命夫人的封号以示安慰,她却只留下了一卷水墨丹青和这首曲子,自刎在将军府中,与夫君的衣冠冢合葬。” 她将曲子的故事娓娓道来,声音一如既往的美妙却又带着一些感伤,而顾皓等人也明白了曲子为何最后会如此哀伤,做不出什么言语,所有的话到了嘴边都只能碎成一声叹息罢了。 “墨染,墨染,笔墨晕染出美丽画卷,但是那画卷之后是一对情人的遗憾,她将曲子取名为墨染,或许是希望一切都只是画中臆想,又或许是以血为墨,染尽这世间虚伪的繁华。”月酌也轻轻叹了一声,战争是那么残酷,但是一切的和平都是建立在战争之上的。 “繁华纵使虚伪,却也是经历过残酷的人奢求的东西。”顾皓将五弦琴从月酌的膝盖上拿起,递给旁边的侍者,然后扶起月酌,“又何必去看破那些人用血肉之躯筑起的繁华呢?只能愿以后不会辜负前人的牺牲。” 月酌愣愣的看着顾皓,这些话她很熟悉,千百年前她弹奏这首曲子而感怀落泪的时候,顾皓也是这样说的。 他的思想没有变,即使身为人类,他还是那个懂得治理朝政又理解她细腻感情的帝王。 “好了好了,嫂子别伤感了。”裴医生也从那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拍了拍手,“该吃午饭了,听说阿正最近弄了只猛禽,吃完饭咱们去看看。” 月酌有些好奇的看向裴医生,“猛禽?” 严正站了起来,准备带他们去吃午饭,他一边往餐厅走一边回答道:“我偶尔回去围场打猎,就弄了只黑肩鸢帮我去抓兔子什么的,结果这家伙真的猛,根本驯服不了。听说要熬鹰,我快把自己熬死了都没熬动它。” 顾皓轻轻拍了拍月酌的腰,他想起那次在海上时候海鸟对月酌的亲昵,问道:“宝贝有想法?”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