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扶平辞目,幕辞斋-《财迷道姑正忙着降妖伏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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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那张苍老非常的脸上突然有了神情,双手颤动地向前伸去,只说了一句“扶平,你来啦。”便重重垂下了手,两眼一闭落下两行清泪来。

    “表哥,你终究还是……”刚赶来的元圆惊地摔掉了手上端着的汤药,跪倒在地掩面而泣。

    “自你暗度陈仓,从官府的牢房中换他出来时便料定了会有这么一天的。这十年里,我哥再也没有碰过刻刀,每天只是在这阶梯旁等着扶平,相思太过。”杨迟宇搂过肩膀,将她扶起,“阿元,我们该尽的力都尽了。”

    “哥,你是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呀!”杨迟宇过去看着椅子上那浅浅的微笑,伸出手慢慢地擦掉了他脸上的泪,“如今,你可安心地去寻了。”

    “表哥对十年前的事情绝口不提,都说扶平死了,我的人都快把京城给找遍了还是寻不到那人的尸身。若你那日在幕斋,我们便可知晓扶平是生是死了。”

    无论怎样,他都愧对扶平呀。其实,十年前哥哥留下的那封信写的是:“迟宇,告诉扶平,我去南边找翠鸟了,元圆郡主的婚礼若是没有一支绝美的点翠簪,我们幕斋会被天下人所取笑的。那小子又不肯好好学习点翠的手艺,这簪子,便只能由我代劳了。两个月后的婚礼,若是我不能赶回,你须得将这锦盒里的东西交给扶平,再替我好好张罗他们的婚礼。”事到如今,就让这些个过往在自己埋入黄土那日一起沉没吧。

    他自从见到元圆的那一刻,便不可自拔了。那对平安扣是给下一任幕斋传人的信物,本该是哥哥传给扶平的,却被他连着圣旨一块拿去元府迎娶元圆了。仓促之间的婚礼,让他喜不自禁,却无法原谅自己犯下的错。

    为了小小的私心他居然骗了扶平,一去不复返的又岂止扶平一人呢。

    他握紧了拳头,看着元圆认真地说到:“阿元,我们重振幕斋当年的声望吧。”

    “我们不缺钱财,”元圆有些着急地拉过翠迟宇的手,以为他是一时接受不了表哥去世的事实,“可是幕斋已经树倒猢狲散,有能力的都去为宫里效命了呀?”

    “我们孩儿不是闹着要学刻玉佩吗,”他拍了拍她的手背,几分书卷气的脸上少有地较真起来,“正巧扶平教了我的一手好刀法,也该是时候让天下人瞧瞧那人的手艺了。”

    “幕斋这名号,今日也就随我哥而去了,”他久久地看着椅子上那张安详的面容,终于悠悠地开了口,“阿元,不如我们就叫它‘浮萍辞暮斋’吧。”

    “好,甚好,”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瞧着那格外开阔的天空,轻轻笑了笑,“往后这手艺便别外传了,让扬家祖祖辈辈都继承扶平的手艺吧,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思念了。”

    破晓一滴浮萍水,迟暮万点相思泪。

    秋风吹动藤椅上那人鬓角的发,他一醒来便如同换了灵魂一般,眼含泪光看着翠扶平,心中波澜未平,“此生,你还愿意陪着我吗?”

    她愣了愣,摇了摇头,盯着那双明朗的眼睛又点了点头,才沉沉地说了个“嗯”。

    “还真当我们是来看戏了不成,”初九快速地擦掉自己眼角的泪花,一个翻身跃了过来,取下了脖子上的吊坠放于他们面前,“这个,可是出自你们这里?”

    “这平安扣确实是,这珍珠恐怕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拥有之物,我自是瞧不出。”杨牧拿过吊坠细细地看了看,手轻微地摩擦了一下那上边的纹路。“可一般的镶嵌法都只用一枚,而姑娘这个却是以两枚平安扣融合为一枚才将中间的圆珠安进去的,技法更为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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