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杏花-《财迷道姑正忙着降妖伏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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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
这日,天有些沉,许彻从府里一个小厮口中知道了一个赌坊设了一个极为好玩的项目,名为滚天伦,拿了钱又匆匆地带上蓝雪去蹭热闹了。
“原来如此,还不是看掉下的圆球哪个辈分高嘛,只是一场掉三个球,中的机会便小了。”他看着那台滚动的镂空紫檀木的滚轮里掉出了一个圆球,上面刻着父亲两字,这时庄家喊到“一号,父亲,买定离手了呀,接下来,要滚二号和三号了。天伦一动,你们再下手的可算我们的了。”
看客已经压好了,这种拼运气的东西指不定出的是哪个。许彻一锭银子压在了一号父亲处,一人压了二号,笑道:“若是出来的是你祖父,那你可亏大发咯。”
“无妨,三纲五常,若是出来的是母亲,那我便算赢了,”许彻正说着,那边的滚天伦便滑落一个圆球,“看来今日的运气还不算太差。”
“哎呦,早知道便压三号了”
“可不是,只需见着婆娘,十有八九是输了”另一个压了三号的,在附和着,只是看到球的那一刻,脸上的从容瞬间化为沉重。
庄家又喊到:“三号,儿子,一号胜。”
“哎呀呀,没想到这场居然是头号胜了,”压三号那人甩了一下衣袖,便走了,“失策失策呀”
见识过了滚天伦的许彻,已对这种三纲五常失了兴趣,正出包间,便见隔壁那个赌单双的包间里面轰出一个中年男子。
“杏老哥,你身上的钱已经输光了吧,欠我们赌坊的钱你还打算托到何时呀?”
地上一身布衣的人捂住自己的胸口,咳嗽了两声,麻利地起身便往外跑去,那赌坊里的两人手拿铁棍追了出去。
没了兴致的许彻,拎着银子便出了赌坊。外面的天闷起来了,许彻刚经过赌坊外面的巷子,又往回退了几步,一个侧头便看见两个壮汉压着的粉衣女子正在哀求地看着自己。
“还以为我听岔了,刚刚是你在叫我吧,”他一经过便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许公子,没想到是她,“两位兄台,有事好商量,作奸犯科可是得吃牢饭的。”
“欠债还钱,她父亲欠下我们赌坊一百两赌债,”他看了一眼墙边打断了一条腿的杏老哥,又斜眼瞧了一下许彻,“我们只好抓她去抵债咯。”
“若是公子看上了这丫头,老朽便将她卖与公子了,只求公子发发善心把我这赌债给还了。”
杏老哥趴在地上也不忘一个劲地向他磕头,被架倒在地的杏花沉默不语,只是十分哀情地看着许彻,而后垂头落泪。
“母亲便是这样被你卖掉的,今日,轮到我了吗?”杏花说得一抽一抽的,双肩不停地抖动着,而后一边死命地挣扎一边哭喊到:“凭什么,你犯下的错事,凭什么让我们来承担。若这世上有刀可以斩断血缘,那我定会将这可笑的父女之情一刀斩断,毫不犹豫。”
许彻眼眸低垂,眼前这个愤恨不平的粉衣女子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才如此断然地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轻易说出,毕竟,这世上唯独改变不了的,便是血缘呀。
“这些应该足够了吧。”
料定可以拿钱的两人放开了手里的杏花,上前拿上许彻的钱袋便走了。
“没事了,”许彻上前,用长袖察着她脸上的泪,“他终究还是你父亲,以后别再说此等气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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