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邵氏得了鄷彻回答,才推门而入,见自家闺女和人挤在外间榻上,狐疑问:“你们不睡在房里,这是做什么?” “岳母,石大夫先前说睡前可以按摩一下腿。” 鄷彻尽量让视线不落在她后脖颈那一片白嫩肌肤,平声说:“高枝方才在帮我按摩。” “怎么在床上不好按?” 邵氏蹙眉。 “床上虽地方大,但烛盏放置少,不似外间灯火通明,方便按摩。” 鄷彻这一套说辞倒是让高枝都有些佩服了。 果然会念书的人不止在学识上本领高强,撒起谎来也是一套一套。 “娘,这么晚了,您怎么又过来了?” 高枝忙岔开话。 “看你们这一路舟车劳顿,煮了些安神汤,喝了好睡觉。” 邵氏将两碗汤药递来,还是没忍住念叨:“也不多住几日,明日就走。” “娘要是想我,我常常回来就是了。” 高枝朝人眨了下眼。 邵氏没好气瞪了眼人,“那就麻烦怀安王妃照顾好我的女儿,她惯来只在乎旁人感受的,别让她冷着饿着了,也别让她受委屈。” 说到最后一句,邵氏眼神落在年轻男子身上,意味分明。 “若是谁让我女儿受了委屈,我可不会放过他。” 高枝听了这话鼻头一酸,又嗔:“娘这话说的,谁还能欺负了我去。” 邵氏见不得女儿这模样,嘱咐两人早些休息,便先离开。 “难过了?” 鄷彻轻声问。 “没有。” 高枝深吸一口气,“只是觉得我娘不容易。” 【将一个孩子拉扯大异常艰难。】 【岳母定是苦心孤诣、呕心沥血,才将阿枝养成这般……】 鄷彻抬眼,因方才变故,高枝仍保持着和自己极近的距离。 他大腿贴女子后腰,温软透过单薄衣料,麻木的腿好似在一瞬间遭受电流袭击,从骨头缝酥到了心窝。 【好软。】 【好细。】 【好想……】 高枝不解地回过头,见对方眼神滚涌出几分晦涩,感受到她的注视,慌忙别开眼。 “岳母出去了,你可以起身了。” 这话说得倒像是她故意粘着他似的。 就算高枝有这个想法,可没打算这样着急扑上去。 细水长流。 她倒想看看,这般死板木讷的一座山,为人哗然会是怎样的赫然景观。 - 次日邵氏和高正目送高枝和鄷彻离开。 瞧着女儿从车窗内探出脑袋,同他们招手告别,高正没忍住揉眼睛,哽咽:“瞧阿枝这样,我就想起她小时候去岳丈家, 小家伙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总跟在我屁股后头喊爹爹,一声比一声甜, 这样小小的娃娃,怎么就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呢。” 高正越说越伤心,趴在自家媳妇儿肩膀上嗷嗷大哭。 “我家乖乖要是受委屈了怎么办?她那么要强,会不会瞒着我们啊。” 邵氏无语,“我发现你这个人的反应力有时候也慢得吓人。” 高正茫然看着自家媳妇儿,“啊?” “当时你让鄷彻履行婚约时,怎么没想过阿枝会受委屈。”邵氏瞪着人。 “那…我是看着阿彻长大的,自然相信他嘛。” 高正吸了下鼻子,“对,阿彻是个好孩子,我不该想得这样多。” 看着三言两语又将自己哄好的丈夫,邵氏只摇摇头。 她的眼光好像也不咋地。 - 怀安王府,一行人刚入府,就有户部官员过来寻鄷彻,说是有政务要商议。 高枝自行回院休整,待用完午饭,便抓紧去了两个孩子的温行院。 刚入院,就瞧见石桌上已放凉的药碗,其中漂浮三两个小虫,四个老嬷嬷围成一桌打叶子牌,吆喝着筹码,激动时,,老妇布满老茧的黄脚踩在垫屁股的蜀锦绣松竹枕头上。 高枝记得,这等档次的枕头是主人家才能用的。 也就是说,这是温言和温汀的枕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