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所以皇上如今应该是在思酌。 思酌的应该也不是什么欺君不欺君的事,而是鄢懋卿那本“反书”的事。 这的确是一件令皇上左右为难的事,不过为难的真正原因,还是因为皇上有意力保鄢懋卿,必须在鄢懋卿与那部“反书”可能引起的朝廷公信危机之间做出取舍。 否则这件事也就没有这么难办,皇上也不需要思酌良久了…… 至于书中提到的东南倭患之事,此前皇上的确从未放在心上,甚至压根就没当一回事。 毕竟皇上于正德十六年,也就是刚刚登基的嘉靖元年,便轻而易举的打赢了与弗朗机人的“屯门海战”,之后又在嘉靖三年轻易处置了倭国人搞出来的“争贡之役”。 在这之后,东南沿海一带便再未传来足以引起皇上侧目的事件。 相关官员的述职奏疏亦并无新意,就算不是一副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那也可以总结为“东南无事”四字。 如今鄢懋卿忽然将东南沿海一带的吏治和形势描述的如此危急。 还因为这部《破倭记》在京城引起了如此反响,甚至引来了廷臣的担忧与弹劾,这情况的确使得皇上始料未及。 廷臣的担忧何尝不是皇上的担忧? 就算书中所写之事全部属实,那也应该是与皇上私下商议解决,甚至在朝堂上展开朝议都行。 鄢懋卿千不该万不该,实在不该用这样的方式,将此事搞的“家丑外扬”。 难道“民可使道之,而不可使智之”的道理,他一点都不懂么,若因此引发掌控之外的乱局,这罪过他如何当得起……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 “黄锦,将鄢懋卿打入诏狱,告诉陆炳严加看管!” 殿上终于传来了朱厚熜的声音。 这声音比之前相比,到底还是冷静了许多,显然是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打入诏狱? 听到这话,鄢懋卿心中一急,当即抬起头来为自己争辩: “君父如此处置此事,微臣实在难以信服!” 他要的是致仕回乡,不是打入诏狱。 尽管从朱厚熜口中交代的“严加看管”和“严刑拷打”有着本质的区别,他就算去了诏狱应该也不会受什么大罪。 但是继续这么纠缠不清下去的话。 只怕致仕回乡的事依旧遥遥无期,还要继续在这里等着朱厚熜做“加减法”。 “你不服便不服,与朕又有何干?” 朱厚熜只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斥道, “你越是不服,朕便越要将你打入诏狱,岂容你置喙左右?” “……”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