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提起今日安排,陆念兴致勃勃的。 “午前去保乐堂,送些月饼与瓜果过去,”陆念一面描妆,一面道,“小囡说了要与我一道去。” 保乐堂是周沅经营的其中一座善堂,就位于城西,收留了近十位孤寡老人和三十几个孩童。 老人照料孩子,孩子给老人解闷开怀,也算是有声有色。 闻言,阿薇便道:“那我留在家里准备月饼。” “我要豆沙蓉的。”陆念道。 “知道,”阿薇笑了起来,“红豆早就泡上了,还备了五仁、莲蓉、火腿、枣泥,皮子做脆的,一层一层能撕开。” 陆念一听就欢喜:“我听弟妹说,便是这些时日我们没有住着,春晖园也打扫得干干净净。 晚上我们把躺椅搬到院子里,几块月饼,一盘花生,一盘瓜子,一盘果脯。 酒就算了,还是果茶润口。 我看这些就足够了,反正我也不稀罕吃什么团圆饭,他们要吃随他们去,我们把春晖园的门一关自己赏月。” 陆念张口有各种安排,阿薇自是都随她。 阿薇走到梳妆台边,从妆匣中取了一支桂花金簪给陆念戴上。 陆念指甲上,七夕时染的凤仙花已经全部褪色了,前几日她重新染了新的。 白皙的手指和嫣红的指甲,对比鲜明,抓人眼球。 就像是从镜子中阿薇看到的那张脸庞,神采飞扬得让人挪不开眼。 她喜欢陆念精神奕奕的样子。 在不提复仇、不提那些揪心事时,陆念还能这般有生机,这是好事。 用过早饭后,母女两人去了广客来。 陆念接上小囡,由闻嬷嬷陪着,三人一道去保乐堂。 阿薇则在后院中准备陆念点的吃食。 瓜子是外头铺子买的,花生是广客来醉的,果脯是阿薇早前晒好的杏干。 月饼对她来说亦不困难,出炉后香气四溢。 午后,分批烘烤的月饼全部完成。 阿薇一一装起来,看到窗户下摆着的空置食盒,无意识地抿了下唇。 那是沈临毓的食盒。 前几日中午,元敬会抽空过来,拿些吃食送去镇抚司,下午再遣人送空食盒回来。 今日,已是这个时辰了,元敬却没有露面。 大抵是镇抚司中忙碌吧? 亦或是恰逢中秋,难得在府里休息,也就不用吃外食了? 陆念闻着月饼香气嗑了不少瓜子,见阿薇出神,不由笑道:“不给郡王爷送几块?” 阿薇回过神来,看向她。 陆念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广客来的常客,便宜他了。” 阿薇忍俊不禁。 几种口味各装了些,三层的食盒摆满了。 阿薇交给闻嬷嬷,让她去一趟镇抚司,若是人不在那儿,再转道长公主府。 不过半个时辰,闻嬷嬷又提着食盒回来了。 她脚步匆匆,面容严肃。 阿薇和陆念同是抬眸看她。 “王爷不在镇抚司,”闻嬷嬷把食盒放下,“奴婢看着,衙门里如临大敌,像是有什么紧要的安排。” 那是一股山雨欲来的肃杀之气。 闻嬷嬷嗅觉灵敏,直觉状况不寻常。 手下缇骑如此严阵以待,王爷八成也不会在长公主府中安稳过节。 因此,闻嬷嬷便没有走那一趟,径直回广客来报信。 阿薇闻言,眉头蹙了下。 她们有几日没有见着定西侯了,朝中消息只来源于客人们的闲谈。 可谈来谈去,除了安国公府和宝源钱庄那些事之外,并没有更严重的了。 而即便是安国公府,亦没有听说永庆帝下了什么决心。 所以,王爷不会又在准备什么先斩后奏的事吧? 陆念打开食盒,取了一块月饼,叹息道:“便宜不着他了,那就便宜我吧。” 傍晚时,在各家准备团圆饭的时候,阿薇知道了镇抚司的安排。 消息很快传遍了西街。 缇骑出动,镇抚司围了安国公府。 沈临毓一直在等一个契机。 随着对宝源钱庄的梳理与挖掘,翻出来的不仅仅是利钱生意中的不法事、人命案,还有许多通过钱庄挂在不同人名下、但实际是安国公府私产的庄子铺子土地。 这些产业有人打理,长年累月下来,又如何会没有一点问题? 贪欲,是很多人无法摆脱的。 手中掌着一点权力,上头又管不了那么细,自然就出了强买强卖、私并土地、逼死庄户等等状况。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