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章瑛指了指安国公夫人,问章振贤:“你不想知道你姨娘是怎么死的吗?” “阿瑛!”安国公夫人浑身发抖,是气的、更是怨的,“你有脾气你只管发出来,不用这样……” “之前您一直不肯告诉我,”章瑛颤声道,“假女儿不用知道,这个是真儿子,您总要告诉真儿子、他娘是怎么死的吧?” 安国公厉声喝道:“你闭嘴!” 同时,是一道有气无力的“我不想知道。” 章振贤的眼白上全是充血的红丝,嘴唇被他咬出了一条血线。 “我不想知道,”他重复了一遍,“我不用你在这里问东问西。 母亲说得对,你有脾气你只管发,你张口闭口陆念陆念,你学陆念把这屋子都砸干净也是你的事。 你别扯我作大旗,我不是你的棋子! 你委屈、你不甘,但难道是我要换身份的吗? 父亲说得明明白白,我就算记作庶出、世子也是我,承爵的还是我,我根本不用稀罕什么嫡不嫡的! 是母亲一意孤行弄成这样,你拿我撒气做什么?” 闻言,章瑛问他:“所以,你不管你姨娘了,对吗?哪怕她是被害死的,你也不敢言、甚至不敢怒。” 章振贤被她盯得头皮发麻:“我……” “也是,”章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不是我,你不会为了已经不在的人让母亲这么伤心,你又不糊涂。” 听她语气平和下去,一副不再逼迫的样子,章振贤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就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阿瑛在讽刺他。 把自己当日指责她的话,劈头盖脑砸在自己的头上。 砸得他眼冒金星,两颊滚烫。 “那你要我怎么样?”章振贤被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烤得浑身不自在,“让父亲休妻?还是让母亲赔命? 谁能接受?你能接受? 你做事能不能考虑考虑后果?再折腾下去,谁能承受得了? 我没本事,我只会老老实实听父亲母亲的话,而不是像你这样除了发脾气,什么用也没有。” 章振贤越说越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章瑛回应他的,是一声尖锐的讥笑,骂道:“看吧,还就是个自私鬼。” 吵到现在,安国公夫人已然是精疲力尽。 安国公也要缓一缓,章振贤不配合,章振礼又一直置身事外,章瑛一人撑不起这场戏,也只能暂时偃旗息鼓,各自散场。 安国公夫人重新被挪回了榻子上。 嬷嬷拿帕子与她擦脸,一面擦,国公夫人眼睛中的泪一面往下滑。 “事已至此,您莫要钻牛角尖,她就是一时接受不了才这么激动,您等她慢慢想明白了就好。” “母女又不会有隔夜仇,她一定能谅解您的无可奈何。” 安国公夫人哽咽着道:“回不去了,迟早还会再吵起来,她恨我、阿瑛她恨我,她都不管不顾到让振贤来质问我了。” 这一夜,安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没有睡好。 翌日一早,上朝的安国公和章振礼就得了一众关注目光。 有关系好的过来关心两句,更多的则是好奇,偷龙转凤到底是真是假。 但昨日大庭广众之下闹成那样,总不能是假的吧…… 当然,等待叔侄两人的不仅仅是“目光”,还有弹劾的折子。 “以庶充嫡?”御书房中,永庆帝把折子重重拍在了大案上,“什么时候闹起来不成,非要在水陆道场上闹,你们有没有把母后、把朕放在眼里?!” 安国公跪在地上,欲哭无泪。 另一厢,承平长公主召见了安国公夫人。 安国公夫人顾不得身体不适,收拾体面后去了长公主府,迎面挨了一通骂。 “母后的冥寿道场,你们章家是怕她在地底下寂寞,唱戏给她老人家看?” 安国公夫人急忙辩解道:“不是的,是陆念母女两人,她们一直想挑起我和阿瑛的矛盾,昨日也是。” 长公主面不改色地问:“是吗?昨日怎么了?” “那小的送了食盒,让阿瑛拿给我……”安国公夫人忙倒豆子一般说了。 “你这是什么话?”长公主气笑了,“人家知道你们家那些破事啊?给你送吃的还送坏了?都是你爱吃的,又没寒碜你!”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