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她僵着脖子转头看向安国公。 安国公的眼皮松弛下垂,盯着人看的时候,仿佛一只盯着猎物的老鹰。 安国公夫人被他看得浑身发凉。 “既然醒了,那就回府吧,”安国公开口,声音如寒冬北风,“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别在这里丢人了。” 无人敢反对。 待章振礼来时,章瑛和章振贤正一左一右扶着安国公夫人、准备走了。 为了方便病人,马车停到了厢房外头。 章振礼搭了一把手,把安国公夫人扶上车去。 有僧人快步赶来,行了佛礼,道:“往生殿那里,两位公子的牌位倒了。” 安国公夫人听见了,刚探进车厢的半截身子又退了出来:“怎么会?我去看看!” 这一刻,她忘了自己病着,也感觉不到手软脚软,踩着脚踏下来,闷头就走。 她的动作太快了,已经进了车里扶她的章振贤没有拉住,车边的章瑛也没有拉住。 章振礼抬到一半的手顿住了,下意识扭头。 他看到了陆念。 陆念从窗户内露出半张脸,似笑非笑看着他。 章振礼眉头一紧,又松开来。 原来如此。 他就说怎么会议论纷纷的,原来背后是陆念。 章振礼陪着安国公也到了往生殿。 安国公夫人已经把牌位放正了,抱着章瑛呜呜的哭。 章振贤在一旁手足无措,实在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母亲,那些都是假的吧?不能是真的吧?我怎么、怎么会是……” “闭嘴!”安国公打断了他。 天知道这一路走过来,他憋得有多重! “父亲!”章振贤拧上了,“这事得澄清,您也听见了,她们说得有鼻子有眼,我们不说明白,岂不是……” “我叫你闭嘴!”安国公说完,按了按发紧的胸口,走过去把老妻的脸掰直了,“夫人,我那日问过你还有没有别的事瞒着我,你再回答一遍。” 安国公夫人眼神闪躲:“我当时答过了。” 安国公长叹了一口气。 人呐,不如意的事,真是太多了。 他是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老妻会在这种事情上瞒着他。 他也不想在府外说道这些,丢人现眼,给人看笑话。 可他当真是控制不住情绪了。 “你真是好本事!一藏藏了三十年!”安国公额上青筋绽开,“我今日才知,你如此厉害!如此厉害!” “我不信!”章振贤激动着,“父亲,母亲什么话都没有说,您别妄下判断。母亲、母亲您快解释!” 安国公夫人一个激灵。 她像是这一刻才从变故中醒过来,眼看着局势急转直下,凶狠地道:“欲加之罪! 我告诉你们,都是嫉妒! 嫉妒阿瑛受宠,嫉妒我们母女感情好! 我怎么可能……” “你再答一遍,”安国公打断了她,一字一字道,“当着菩萨的面,当着两个儿子的牌位,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别的事瞒着我?” “我……”安国公夫人几乎要跳起来,但她看到了高座上的菩萨。 佛像垂目,法相庄严。 她闭了嘴。 章振礼的视线从几人面上扫过,心中冷笑一声,而后走出往生殿。 答案已经有了,后头还是回府去说。 关起门来,也足够让章振贤长点教训了。 马车被他叫来了往生殿外。 安国公夫人被扶了上去,章瑛陪着。 章振贤没有跟着,他与安国公、章振礼另坐一辆,就这么悬着七上八下的心,离开了相国寺。 人虽走了,流言还在。 厢房这儿虽没有瞧见往生殿状况,但已经一锤定音,有了统一的答案。 阿薇道:“人前憋着,回去后有的热闹了。” 且这热闹不会一蹴而就,等懵劲过了,很多矛盾会循序爆发出来。 陆念看不着戏了,说了声“可惜”。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