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也不晓得他眼前的成昭郡王,到底是冯正彬之死的利用者,还是谋画者…… 若是谋划者,王爷敢把这“遗书证据”拿出来,可见底气十足。 查天查地,查不到他头上。 啧! 思量间,他听见了外头清脆的笑声。 那个被唤作小囡的孩子,不晓得在做什么,自己笑个不停,引得陆念也哈哈大笑。 一大一小,闹得厉害。 有些吵,但却不叫人烦。 待阿薇端着食盘进来时,那张铺开的纸上已经写了不少了。 大部分是单个的字,还有偏旁。 章振礼几乎是松了一口气,借着吃饭把桌上的文房都收了。 用过了饭,沈临毓一副不着急走的模样,章振礼以“大理寺还有事”为由,起身告辞。 前脚才出屋子,后脚正好遇着从前头过来的陆念。 陆念毫不掩饰自己的困乏,半掩着嘴打了个哈欠:“今儿客多,我楼上那雅间都得让出来,歇觉的地方都没了。 章大人吃完了?那我让人把那屋子清出来,还能叫我再歇个午觉。” 章振礼见状,道:“王爷还在。” “没事儿,”陆念懒懒散散道,“王爷好说话得很,给把杌子,他在廊下也能坐着。” 有心试探,章振礼笑着道:“王爷还真是常客,自在得很。” “吃喝拉撒,谁也离不了,吃个饭的事儿,那么拘着做什么?”陆念瞥了他一眼,“拘束的都成不了常客,像章大人这样的。” 章振礼挑了挑眉。 陆念困得哈欠连连,眼角都是润的,一副懒得再废话的样子:“不然呢?我好好一家酒肆,还得管起文房来了,我怎么不干脆开办个书社? 行了章大人,不如你自己收拾些文房送来存着? 你看我们的常客,有自己带酒来吃菜的,也有自己带菜来吃酒的。 都是生意,我不赶客。 但你下次再拿我的桌子当画板,我定轰你出去。 丑话说在这儿了,真被我拿扫把赶出去,丢人现眼可不赖我们广客来。” 说完,陆念绕过他直直进那屋子里去。 章振礼看着她的背影,心想,陆念绝不是危言耸听,这人真干得出来赶客的事。 不愿意在陆念母女的地盘被拿捏是一回事,他还没有摸透王爷和这对母女到底在卖什么药、还得再来又是另一回事。 章振礼收回了视线,往前头去了。 另一厢,陆念口中的把雅间让了人、本就是随口一说,待拿起章振礼写的那张纸后,她眼中的困倦散了。 只是,她看不出其中子丑寅卯。 待阿薇进来了,她把这纸交给阿薇,自己往墙边榻子上一躺。 隔着落地插屏,完全挡住了桌子那头,陆念能听见阿薇和沈临毓的说话声,但彼此都看不到对方。 陆念没有任何不自在,闭目养神,只等那两个懂书道的分析出结果来。 不自在的反而是沈临毓。 是,他没有任何越矩之举,和阿薇姑娘说的亦是正经事情,没有任何不可见人之处,更何况其实也看不见陆夫人。 但是,他问心有愧。 陆夫人毕竟是阿薇姑娘的母亲,只这一点,就足够如芒在背了。 阿薇仿佛全然未觉,一门心思琢磨那字。 “看得出来他极其谨慎。” “他只写冯正彬与金体不那么符合的部分。” “他能分得那么清楚,也能看出他对金体足够熟悉,这儿明明没有金体字帖,他却了然于胸。” “从他短短时间里临摹外祖母的字,以及今日所表现出来的来看,他对此的确十分有天赋、也勤勤恳恳打实了基础。” “他是不是送了些旧作到长公主府?等看过他别的字体,想来能更好地看出他的水平。” “我想,他应该有能力仿金太师的字、仿得有筋有骨。” 沈临毓听着她的声音,收敛心神,颔首道:“他越是防备,就越知道这手字会透露出什么来,他心里多少有数。 若当初不是他仿造了笔迹,他明知道我疑心什么,更应该祸水东引。” 朝中擅长书道的人说少还真不少,各有所长而已。 金体又是曾经官员间大肆盛行过的,完全可以多扔几个名字出来。 他没有那么做,是因为他很难撇干净。 写得了金体,宝源钱庄的路子,章振礼全占了。 阿薇放下手中纸,轻声叹道:“他不会认。好在也就是个验证,并不会拿来当突破口。” 验出来安国公府应当就是陷害了金家的真凶,这就算是成效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