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御书房。 永庆帝看着镇抚司提交上来的文书。 科举舞弊案办得很干脆,对今年的春试自然有影响,但也把坏的一面降到了最低。 对此结果,他算是满意。 “岑文渊糊涂。”末了,永庆帝也只是如此向沈临毓点评了一句。 沈临毓并没有在御前发表任何多余的看法,而是道:“高老大人一直牵挂着这案子,去年秋天我还为此去他家乡拜访,如今有了结果,我想让元敬跑一趟,仔细给老大人说一下。” “这是应当,”永庆帝颔首,又和海公公道,“备些药材礼物,让元敬一并捎去。” 海公公应下。 永庆帝放下文书,身体靠着椅背,上上下下打量着沈临毓。 早年间,大抵真是儿子太多了的缘故,他不看重几个小的,尤其是生母低微又难产而亡的十二子,之后将他出嗣、也是深思熟虑后取一个对各方都好的结果。 那一步棋的确走得很好。 对永庆帝自己、对责任重大的先皇后、对陷入困境的承平与驸马、对十二子,都是好事。 只是,谁能想到又过几年,他竟然缺儿子了! 诚然这几年又添了几个更小的,但成年的皇子毕竟少了一半。 少、又不精。 左看右看,那几个做哥哥的都没有沈临毓办事有能耐,尤其是在镇抚司历练后,越发看出是个有魄力的。 难怪各个都想与他交好。 “前两天阿崇和阿崭过来,说他们叫你吃酒你都不去,”永庆帝的手指点在了大案上,“朕知道你忙,再忙也得吃饭吃酒,手上事情告一段落了,该休息休息、该消遣消遣。 省得你母亲每回来见朕,张口闭口都是你又歇在镇抚司,怪朕给你扔了一堆事。” “五殿下与九殿下好意相邀,之前确实是我抽不开身,”沈临毓道,“回头我请他们吃酒,把八殿下和十殿下、十一殿下都叫上。” “只叫哥哥,不叫弟弟?”永庆帝顺着问了句。 沈临毓挑眉,答得理所当然:“比我都小,吃哪门子酒?” 永庆帝哈哈大笑,心情不错地道:“朕还没有问,案子结了,该给你赏点什么?” 沈临毓其实等的就是这句话,脸上的闲适收了,态度恭谨:“我想去一趟舒华宫。” 海公公正添茶,闻言握着茶壶的手一紧。 他迅速扫了永庆帝一眼,果不其然,圣上脸上的笑容凝了。 唉! 往年都是一年一提,年末时去一次。 怎得今年才夏天呢,郡王就…… “朕让你和阿崇他们多走动,你就非要跟朕提舒华宫?”永庆帝沉声问。 沈临毓垂着眼帘:“前些时日母亲与我提了件我小时候的事,我实在不太记得了,就想着去问问大哥。” 永庆帝恼道:“什么事非得问他?你没人可问了?” “没人了,”沈临毓抬眸看向永庆帝,“最清楚我小时候事情的,除了长公主府里人,也就只有大哥了。” 永庆帝那一肚子的火被这句话顷刻压回去了一半。 他确实不知道。 当年出嗣后,沈临毓也就逢年过节来磕个头,他都没有想起来多看两眼。 “什么事儿非得问!”永庆帝脸上下不来,又因着本就是“赏赐”,于是不轻不重骂了两句,才道,“就这一回!” 沈临毓左耳进右耳出,得了成果就行,道:“我还有一事禀圣上。” 永庆帝示意他开口。 “下月皇太后的七十冥寿,母亲说她有些想法、想要大办。”沈临毓道。 这是正经事,永庆帝颔首:“既如此,让她具体来同朕说吧。” 沈临毓从御书房退出来,站在廊下徐徐吐了口气。 今儿拿母亲扯了两回大旗,心中微微有些惭愧。 回去时给她捎一份广客来的点心吧…… 是了。 得先去取点心。 前两日请余姑娘备了,就是今日。 沈临毓早就拿定了主意、用那份结案的文书向永庆帝讨这恩典。 广客来中,阿薇在做荷花酥。 不难,略费功夫,在炎炎夏日、荷花绽放之前,先尝个新鲜。 沈临毓到时,正是酥胚入油,花瓣绽开。 “劳烦余姑娘了,”他一边看着,一边自顾自说,“食盒我带来了,之后就装在里头。” “并非广客来的食盒不好,而是宫里惯常细致,尤其是其中一盒要送去舒华宫。” “是我大哥幽禁的宫室,他那里特别严苛。” “我和他关系很好。” 阿薇轻拨着荷花酥,抬眸看了他一眼。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