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再擅长掩饰之人,能控制住面部神态,但很少能控制住所有身体反应。 肉眼容易被糊弄过去,但在实际的接触下,一点一滴的变化都会被放大。 “是,我知道。”岑太保没有否认。 郡王既然提出来,自是早有消息,岑太保不会做无用的挣扎。 “王爷消息灵通啊。”他的笑容显得很勉强。 “掌管镇抚司,若没有些打听消息的办法,只怕对不起皇恩,”沈临毓可不会轻易信他的“勉强”,只不过嘴上依旧好心好意,“侯夫人是侯夫人,太保是太保,但一笔写不出两个岑字,她怎么说也是您的亲侄女。 眼下事情还未张扬开,我说句实在话,一旦叫御史们听见风声,您便是三公、他们也敢一本本参您。 不说最后圣上会不会罚、罚多重,您的名声都会受影响。” “唉!”岑太保苦笑起来,“家门不幸啊!” 闻言,沈临毓呵着笑了,先前的“尊老”态度随风散,唇角一勾,全是嘲弄:“要说不幸,那还是定西侯府的大门更不幸些。” 岑太保那抹苦笑凝在了嘴边。 沈临毓没有停下脚步。 他胳膊有劲,几乎是半拖半架着岑太保在走。 宫门已在眼前,沈临毓道:“黄镇行刑前,我去探望过他几次,太保大人认为他会同我说些什么?” 岑太保心中咯噔一声。 新宁伯府被抄,他损失惨重。 但再怎么说,明面上,黄镇与他只是同僚,遇着了互相行礼问候,再没有多一步的关系了。 成昭郡王突然提起来,莫非是故意诈他? “他说了什么?”岑太保的声音依旧很平静。 “将军坊。” 岑太保愣了一下:“王爷是指那耍钱的将军坊?” “对,斗鸡斗蛐蛐的那个将军坊,”沈临毓道,“黄镇的孙儿黄宇先前是将军坊的常客,与他一道去的就有他的同窗、定西侯的长孙陆致。 各人各爱好,斗鸡不是什么好事,但也有勋贵簪缨不在意自家子弟投身其中,玩物丧志和惹是生非,两害相较取其轻。 但据我所知,定西侯可受不了自己的嫡长孙沾染斗鸡的,偏偏他被黄宇叫了去。 要我说,黄宇叫上陆致做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您说是吧?” 岑太保呼吸一滞。 黄镇那人,要么闭紧嘴巴,要么一张口什么都漏。 岑太保不信黄镇会只说一个“将军坊”,但他看着沈临毓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他猜度郡王爷十之八九就是在诈他。 就这位二话不说直接抄新宁伯府的架势,但凡王爷手里有能证明岑黄两家勾连的证据,哪里还需要扶着来走这么一段路,说这么一番话! 可岑太保能不生气吗? 不可能。 他内心深处简直气炸了! 满京城那么多的公侯伯府,去年年末镇抚司又不是闲得没事干,就岑太保所知,王爷当时要查冯正彬的死,要在背后为薛家的案子对顺天府指手画脚,还有一堆七七八八的陈案破事堆着。 无端端的,王爷吃饱了撑着去找新宁伯府的麻烦?! 原来、原来还是阿妍惹出来的! 先是时隔多年莫名其妙去折腾个进不了府、连外室都算不上的露水姻缘,再是打个十二三岁孩子的主意、让人引着去斗鸡。 斗个屁啊! 就不能再等几年,来个狠的直接一招闷死吗? 还搞什么细水长流?!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阿妍亏的是那把米吗?阿妍把他岑家的粮仓都亏空了! 就这两桩,前者损了薛家,后者折了新宁伯府,岑太保越想越气,气得几乎要发抖。 偏他不能抖,他的胳膊还在沈临毓手中,只能绷着脸几个深呼吸控制住那暴怒的情绪。 “太不像话了!”岑太保气愤得很有分寸,“新宁伯自己不会教孙儿,还差点带坏了定西侯的孙儿!” “是啊,”沈临毓看着他为了“他人之事”气得脸都通红,一时险些憋不住笑,“说来,太保有一孙儿要下场了吧?听说学问不错。若是官家子弟都能像您的孙儿这样认真念书、好好做人,那就是朝廷之幸事了。” 岑太保一愣,复又拱手,半偏过头:“惭愧!惭愧!写的文章能见人,我就叫他试试手。” 沈临毓松开了岑太保。 他眼睛尖,抓住了刚才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愕然与不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