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许富德哈哈笑了笑。 又东拉西扯了一番,见进宝再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许富德便要离席。 进宝送他出去,问:“今日怎得走得这般早?” “给我家女财神买点好吃的去,”许富德乐呵呵地,“改天再来。” 改天才不来了呢! 那小元宝,能给久娘买一对掐丝簪花了! 可心疼死他了! 许富德一路腹诽着“傻子才爱赌”、“说什么不放利,九成九与那子钱家是一伙人”、“赚那些丧德银钱也不怕烂屁股”,一路进了西街口的一家酒肆的后门。 这酒肆便是陆骏给陆念的那家。 陆念接了手,眼下还没有心思整顿,便干脆直接关门歇业。 前头雇了两个粗壮的婆子看着,后头住了没了去处的翁娘子母女。 既答应了翁娘子用镖局的秘密换往后生存的银钱,阿薇也没有一张银票把人打发走,叫人先在这儿住下,再做安排。 许富德到的时候,阿薇和闻嬷嬷已经在了。 一五一十,许富德把打听来的关于陶家的事儿都说了。 他只负责问,至于表姑娘问陶家做什么,他不管。 听完,闻嬷嬷与阿薇道:“只这些,恐是还不够明朗。” 阿薇便看许富德:“要不然,姨父再去石榴胡同打听打听?” 石榴胡同,是陶家从前的住处。 许富德苦哈哈地摇头:“表姑娘,您让我去赌坊,我还能硬着头皮和那里的伙计讲几句,可您让我去胡同里打听…… 知道邻居事情的都是七大姑八大姨,还得是住了三十年的老大姑老大姨,我和她们真的聊不来。 这真不行!” 阿薇呵地笑了声。 术业有专攻,这事儿许富德八成是办不了。 阿薇没有为难他,又问他旁的消息。 “冯家那儿当天就被抄了,我清早去看过一眼,外头还围着官兵。” “邹如海也被抄家了,大门上贴了封条。” “薛大人家闭门,说是什么告病,我看也是要倒大霉的样!” “还有万通镖局,我从万宝楼里听来的,说是那镖局摊上事了,总镖头似是杀过人,大管事也被叫进了衙门,有三四天了,还没出来。” 这些都是街头巷尾能打听的,官府衙门里推动得如何,那只得借着苦主身份、去顺天府里看看杨大人愿意吐露多少了。 阿薇思量着,指了指桌上的瓷罐:“新的凤髓汤,还是老样子,你交给舅舅、让他给侯夫人送去。” 这桩事就好办了。 许富德松了一口气,高高兴兴回定西侯府去。 闻嬷嬷与阿薇添了盏茶,问:“那位陶禹川,会是死于松子吗?” 阿薇沉默。 陶禹川这人,是陆念不久前突然想起来的,或者说,是想起了曾有这样身份的人存在。 岑氏曾经定过亲,她有一未婚夫。 可惜死得早,因此才耽搁了岑氏。 当然,岑氏嫁入定西侯府之后,也没有哪个缺心眼的会议论当家主母的旧事,陆念那时也小,更不可能知晓那些。 差不多在陆念十二三岁时,有一次京中贵女们游园。 陆念本不想去,可她与阿薇的亲生母亲交好,为了与这唯一的手帕交玩耍,也就去了。 两人不去凑其他人热闹,却架不住有好事的要寻陆念这刺头麻烦。 三言两语吵起来,话题中心自然是陆念的怪脾气与不敬继母。 “这般温和的继母,也就你生在福中不知福。” “说来也是她倒霉透了,若不是未婚夫早逝,怎么会给你当继母?” “侯府是厉害,但她的伯父是太保,她嫁个小官也比现如今受你的无理气强!” 陆念那时才知道,岑氏原是定过亲的。 她费了大力气去打听,也才晓得了那人叫陶禹川,死得比她母亲白氏还要早,且小半年后陶禹川的父亲丢了官帽,一家人都离开了京城。 她当时的能力有限,听说陶禹川是吃酒吃死的,他兄长借钱连累父亲,旁的也就查不到了。 陆念虽把此事放心上,但也没有怀疑过陶禹川的死因。 吃酒吃死的人,又不稀罕。 直到注意到了莽草的可能,陆念才又把这人从脑海里翻出来。 整理了一番思路,阿薇才与闻嬷嬷道:“我是赞同母亲的想法的。 白氏外祖母能吃松子,但岑氏突然这么抗拒八角,外祖母十之八九就是死于莽草中毒。 那叫岑氏忌讳松子的又能是谁? 莽草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下到药炉或者什么地方,松子一样可以放了又像没有放。 那陶禹川,吃了和家里人一样的东西,却因酒后呕吐窒息,可他若是吃不得松子却吃下……” 阿薇说到这里顿了顿,垂着眼,喃喃道:“也是母亲那时能耐有限,没打听出来岑氏曾在当日给陶家送去两道菜,要不然早怀疑上了。” 闻嬷嬷亦不解:“送的到底是什么菜?” “看不出松子、却有松子的东西,”阿薇哼笑一声,“我都能做不少呢,还有那换了方子的凤髓汤也是。” 是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