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对买卖没有那么的精通,亦不敢胡乱出主意、怕连这点收成都保不住。 早些年也与侯爷讲过,侯爷也说生意难免如此。” “是,好好的地段、好好的生意,在你这儿做不动,弄的铺子都不值价了,”陆念轻笑了声,很是讽刺,“白家舍不得看这些铺子糟蹋了,依着价钱买回去,你知道这十几年赚得如何?” 岑氏直直迎着陆念的目光:“听你的口气应当赚得不差,可见的确是我打理铺子的能力欠缺了些。” “哪里的话?”陆念又换了一张纸,“这上头的庄子铺面,不是挺好的嘛!” 岑氏粗粗扫了一眼,道:“应是那些掌柜的有能耐。” “是啊,先前那张纸上的铺子,全在你手里换过掌柜,”陆念冷声道,“越换越不行,还是正因为换了,才可以让你不行? 你换的时候好好挑过的吧? 白家的家生子、在白家得脸的,你不敢换,被你换了的都是根基浅的,外头招来的。 但随着老人退下去,铺子已是侯府产业、白家不会再替上新掌柜,于是这些铺子也成了‘你’的,看看,老人退下后最多三年,收成直直往下掉! 还有些外来户侥幸留下来了,喏,在这张纸上,也是逐年减少盈利,他们靠的是听话吧? 再是这一批,是给阿骏的铺子庄子。 按说弟妹一过门就该拿回去打理,你生生咬到了两年前才和中馈一起交出去。 在你手上小三十年,京里花销都涨了几轮了,这些产业不说多赚,连保平都差了一大截。 阿骏要靠它们的盈利往公中还钱,我去蜀地又回来,这么多年,阿骏竟然还没还干净! 是了,自打两年前交给弟妹,她刚经手时半斤八两,但其中一半铺子,今年有大起色,马上就是腊月了,你说年底盘账,这些铺子赚多少?” 一张张的纸,起先陆念还拎起来让岑氏“过目”,后来都省了,直接一张张拍在桌上。 拍得李嬷嬷一下一个激灵,一下一个激灵。 摸了摸被拍得突突的胸口,李嬷嬷不由看向岑氏。 姑夫人竟然查得这么细?! 这…… 岑氏的脸上倒是除了愧疚外,再也瞧不出什么:“我说了,我实在不是管铺子的料,生意上的意思,唉!” 当然,这声“唉”叹得也没有什么诚意。 她咬死了做生意不行、收益不行,陆念又能耐她何? 定西侯娶她回来是当填房,又不是请她当赚钱的大管事! 陆念冷着眼看她。 她拍纸拍得利索又急切,但她内心极其平静。 岑氏的说辞,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那来说说这些田地,”陆念这回直接把纸拍到了岑氏的梳妆台上,“我母亲陪嫁的田,早年为何卖了?” 岑氏不疾不徐拿起来,认真看了、又一副绞尽脑汁回想模样,半晌才恍然大悟道:“这些地太散了,虽是上等田,边上却有许多人家的中等、下等田,混在一起,平日很难打理。 正好有人问价,我就做主陆陆续续卖了。 卖了的银钱,我又另买了些上等田,都在你母亲别的田产的边上,扩大些,或是连起来,边上置庄子,庄头看管打理都方便。 你既然查过账目,肯定也看到了,有买田的账。” 陆念道:“是,贱卖高买。” “道理我已经与你解释了,”岑氏说,“你这般能耐,且去把底下庄头都叫来,让他们给你说说是不是置在一处更好?” “积少成多,”陆念才不管岑氏说什么,只管照着自己的思绪来,她又开始了拍纸,“这些,早年是上上、上中的,最后成了上下或者中上,卖时跌了价。 这些,买来是上上,后来成了降等、甚至还有降到中下的。 这张上的,起初临近荒地,你前一年平价卖了,后一年荒地开垦了,连带着涨了;还有这些,本来普通,转手两三年,朝廷下令疏通河道、官府出钱兴修水车的,涨了! 铺子不赚钱推给不通生意,田地变化了是不是要推给运气? 你是谁?你是岑太保的侄女!哪里开垦、哪里挖河,你真能一并推给‘不知道’?” 岑氏眸子一紧。 陆念查得竟然比她以为得多得多! 不过,她敢做,当然也不会怕查。 “你要这般质疑我,”岑氏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又是寒心又是委屈,“你自去查,那些田地可是与我岑家有关?” 陆念凤眼一扬,反问道:“为什么要和岑家有关?倒手生意岂不是更好赚?早早先卖给经手的,等地价起来了再卖出去,经手的是你自己人,还怕他拿了银钱跑? 说来也不止田产,喏,这张! 京中宵禁,只长乐坊于十年前开了夜市,铺子售价、租金翻了又翻,我母亲从前在那儿有十家铺面,现在呢?瞧瞧,位于长乐坊的就剩一家边角上的了! 要开夜市的事,岑太保难道不知道?” “我看你不是对账,”岑氏沉下肩,语气里全是不满,“你这是胡乱翻账!你觉得亏本了的买卖,全是我有意为之!” 陆念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理岑氏的挑衅:“继续看看这些,卖铺子、买铺子,好像账面都对得上,细算下来,你买的这两间铺子,北大街三胡同,你知道弟妹娘家给她在京中置产时,买倒手是什么价吗? 别说不是同一年,弟妹买的时候,前头几年的价都打听了,甚至后几年有邻居卖出去的价也都有数,你这两间,比前比后都贵了四成! 积少成多之后,还有以小见大。 你要不要我再辛劳辛劳,把定西侯府的产业也盘一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