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就在李爱国准备前往金陵棉毛纺织厂的时候,金陵气象站突然接到了219厂的电话。 219厂保卫科何科长在电话中语气怪异的说道:“司机同志,我们找到了钱工。” “人在哪?”李爱国立刻问道。 钱工也算是当事人,并且跟蒙宾鸿当了好几年的同事,说不定能够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在人民医院内。” “伤势严重吗?” 李爱国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电话对面的何科长却显得很怪:“你来了之后就知道了。” 考虑到前往金陵棉毛纺织厂需要经过人民医院,李爱国叮嘱何科长一定要看好钱工,他们很快赶到。 半个小时后,李爱国带着周克推开了一间单人病房的门。 钱工躺在病床上,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棍,木棍的一头沾满了血渍。 “他到底是怎么受的伤?”李爱国见钱工趴在病床上,感到有点奇怪。 何科长忍住笑,冷声说道:“老钱,你自己告诉李顾问。” “我” “怎么,你难道不想抓到蒙宾鸿报仇了吗?” 李爱国正疑惑着,却看到钱工肉眼可见的忿怒了起来,咬着牙说道:“蒙宾鸿他,他不是个人,他是个变态.” 李爱国的目光挪向那个碗口粗的木棍子,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周克最开始的时候还没在意。 这货正低着头观察棍子,诶,这玩意好像有点意思哈,听到这话,脸色骤变连连后退了几步。 “他,他没事儿吧。” 周克脑海里浮现出残忍的画面,一脸怜悯的看向钱工。 “受了点伤,医生已经检查过了,问题不大,以后最严重的后果也只是大便失禁。” “没事儿就好。” 李爱国也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了,很快就冷静下来,看着钱工问道:“老钱,你还记得这事儿是怎么发生的吗?” 钱工神情茫然:“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喝了蒙宾鸿递过来的茶水,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刘科长点头:“我们已经派人把剩下的茶水拿去化验了,不过目前的条件不足,希望不大。” 李爱国又询问了几句,见钱工什么都不知道,便打算离开。 此时钱工哀嚎了起来:“哎呀,领导啊,这事儿传扬出去,以后让我怎么做人啊!我媳妇儿要是知道了,她得跟我拼命啊。” 不管钱工的人品如何恶劣,到底是受害者,咱们应该保护受害者的隐私。 李爱国看向何科长:“老何,这事儿暂时不要声张。” “晚了。” “???” “钱工是被过路的群众发现的,他们担心钱工受到二次伤害,把钱工用平板车送了回来,当时正是下班时间,钱工正趴在平板车上顶着那根棍子” 何科长提起这事儿脸色怪异,嘴角抽抽了两下。 李爱国:“.” 他觉得钱工有可能会被调离金陵了。 李爱国推开门出了病房,跟一个妇女同志撞了个面对面。 妇女同志连看都不看李爱国一眼,就冲进了病房内。 “当家的,你那工友说你菊花残了,啥意思啊,你啥时间种花了?” 李爱国:“.” 周克:“.” 门外偷听的十八位小护士:“.” ***** 离开医院。 顾不得同情钱工的遭遇,李爱国便开着吉普车朝着金陵棉毛纺织厂奔去。 金陵棉毛纺织厂依偎在古城墙脚下,面朝秦淮河外河段。 这里不见内河的诗意画舫,唯有浑浊的河水日夜奔流。 厂房斑驳的墙面赫然刷着鲜红标语:“身在机旁夺高产,纺出银纱为人民“、“苦干实干加巧干,多纺棉纱献给组织“。 这些铿锵字句倒映在湍急的水面上,勾勒出一幅不输内河风光的另类繁华图景。 李爱国开着吉普车来到棉毛纺织厂大门口的时候,被棉毛纺织厂保卫干事拦下。 “哪个单位的?” “金陵长桥交通中队,来你们厂里面调查一起交通事故。”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次深入棉毛纺织厂调查,李爱国几人的身份是“交警”。 长桥交通中队隶属于金陵公署公安部门,却属于独立编制。 邢志已经提前通过气象站跟长桥交通中队打了招呼,证件也是真证件,任谁都挑不出毛病。 保卫科刘科长得知消息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检查了邢志的证件后,态度倒是很好。 “交警同志,走,到办公室里谈。” 在刘科长的引导下,吉普车进到了金陵棉毛纺织厂。 这里的的房顶一般都是锯齿形的,刘科长解释这种设计有利于采光,可以节省不少电费。 机器排列和生产流水线是十分整齐和壮观的,一排排纺纱机整齐划一,十分养眼,一枚枚纱绽飞速旋转,目不暇接。 进到办公室内,刘科长给三人倒上茶水,直接询问李爱国三人的来意。 “据我们的调查,肇事事故卡车的车牌号为3*2670,据说是你们厂里面的卡车” 这年月的车牌号并没有像后世那样标注苏A。 根据1950年3月公布的《汽车管理暂行办法》,汽车号牌使用6位编号,第一位代表大行政区,第二位代表省或市,后4位或3位为汽车编号。 金陵所处的华东大行政区,代码是3,金陵市的代码是2,3*2670,670下面还能细分到各家工厂。 刘科长拿着材料看了两眼,喊来一个保卫干事,把车牌号递过去:“小陈,你去查查,这个车牌是不是咱们厂的?” “是” 保卫干事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这边没闲聊几句,就敲门进来了。 “科长。车牌号属于咱们厂物资运输科卡车张二黑队所有。根据我们的登记记录,昨天下午这辆卡车离开工厂,一直没有回来。” 听到这个,邢志插言:“刘科长,别的工厂都是运输一队,运输二队的称呼,你们这个张二黑队是怎么回事?” “走,咱们边走边聊。”刘科长似乎有什么难言的苦衷,站起身离开办公室。 李爱国几人跟在后面,走出保卫科,刘科长才把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这年月卡车紧缺,张二黑在解放前是敌人后勤运输上的领导。 大军进城之前,张二黑反水了,趁着敌人撤退的时候,带了一些人把敌人的那些卡车、吉普车藏了起来。 随后,张二黑又通过老关系,联系上了维持会的陈委员,在大军进城之后,主动提出愿意帮忙。 考虑到当时的情况,张二黑后来被任命为运输科二队的队长。 由于他手下的司机都是亲信,平日里属于听调不听宣,只要不倒卖棉纱,保卫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也算是当年的权宜之计了。”邢志听完后给出了点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