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陈伯雅动了拜李爱国为师的心思后,却又担心李爱国会拒绝。 现在李爱国是全国先进火车司机,希望能拜师的人不计其数,其中不乏副司机,他还只是个司炉工。 张司机得知陈伯雅的想法后,给他出了个主意。 “邢段长前阵子还嘀咕,应该再给李爱国找个徒弟,你现在去邢段长,记住啊,邢段长喜欢喝酒。” 这倒是难不住陈伯雅,他家里有不少好酒。 陈伯雅趁着休班的时间回到了家里面,钻进父亲的书房里,抄起几瓶外贸茅台酒就往外跑。 “伯雅,你拿了什么?”陈父刚好从医院里回来,两人撞了个面对面。 “酒,我要拜师!” 陈伯雅抛下一句话,推开门一溜烟的跑了。 陈父其实挺担心陈伯雅。 这小子有工人的热情,却兼具了知识分子的清高,陈家本来也联系了几个老火车司机,想让他们带带陈伯雅。 结果这家伙表面对人家很热和,却连“师傅”都喊不出口。 “嗨,这小子知道需要拜师了?行啊,成长了.” “不对劲儿,他刚才拿走了是吗?!” 陈父坐下喝口茶水,似乎想起了什么,勐地站起身推开了书房门,打开了柜子。 看到空荡荡的柜子,陈父欲哭无泪:“五瓶外贸茅台,全没了!这小子下手也太黑了吧。” “外贸茅台?霍!” “五瓶!” 段长办公室内。 邢段长看到桌子上摆的五瓶茅台酒,伸手就要去拎,手刚伸出去却又缩了回来。 邢段长抬起头看向陈伯雅,脸色严肃了起来:“柏雅同志,拎回去!” 陈伯雅搓搓手,尴尬的笑笑:“段长,我想拜李司机为师傅,请您牵线搭桥。” “拜师?李爱国?”得知陈伯雅的来意后,邢段长的脸色逐渐缓和起来。 其实自从黄婧出师后,邢段长就想再给李爱国找个徒弟。 除了培养优秀人材外,未尝没有增强段里面跟李爱国关系的想法。 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才。 陈伯雅年轻、聪明、肯干、思想觉悟高,倒是个好人选。 “柏雅同志,你能如此上进,我这个当领导的也深感欣慰,只是这事儿还得李司机点头。” 邢段长看了一眼那几瓶茅台酒,沉思片刻说道:“这么着,我去同爱国同志讲讲这事儿。” 不是他不矜持,是人家给的实在太多了。 “段长,这么说,你就因为五台茅台酒,把我出卖了,还不瞒着我?” 整备车间内,站在战壕挖掘机的下面,李爱国有些惊叹邢段长的无耻了。 出卖了别人,你至少得瞒着点吧?! 邢段长一脸理直气壮:“爱国,咱们铁道上的火车司机,平均有四五个徒弟,你才只培养了一个。 柏雅同志确实是非常合适的人选,我这是为了段里的工作着想,有什么可隐瞒的。” 邢段长虽不讲理,但是有句话没说错——每个老火车司机平均要培养四五个徒弟。 要知道火车司机是一个特别操作经验的工种。 学徒们大部分需要在师傅的言传身教下,才能成为合格的火车司机。 老带新算是前门机务段的传统了。 “行吧,我看陈伯雅同志挺优秀的。”李爱国考虑到自己以后大部分时间要放在研制设备上,也是时候再收个徒弟,便一口答应下来。 “太好了!爱国,咱们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就给你们举办拜师宴!”邢段长见李爱国答应下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李爱国收徒的消息传得飞快。 晚饭的时候,段里面的火车司机们、乘务员们都知道了,纷纷聚在了食堂里。 就连周克得到消息,也从地铁施工工地赶了回来。 邢段长趁着这个机会搞了一次全段大会餐,每桌五盆菜,五瓶啤酒。 前门机务段的乘务员们演出了十几个节目。 其中有独唱、小合唱、大合唱、诗歌朗诵、手风琴、笛子、口琴独奏、乐器合奏等等,精彩纷呈。 节目结束,邢段长手持铁皮大喇叭站到桌子上,大声喊道:“今天是咱们前门机务段李大车收徒的日子!这可是咱们段里的头等大事!” 掌声如潮水般涌起,碗筷敲击搪瓷盘的脆响混着口哨声此起彼伏。 陈伯雅局促地坐在李爱国身旁,工装洗得发白的袖口还沾着煤灰,此刻却被周围老师傅们轮番拍肩,差点从长条凳上栽下去。 邢段长走过来,推了一把陈伯雅:“小陈,开始拜师啊。” 这年月已经废弃了以前那种老式的拜师礼仪,但是必要的程序还是得走一遍。 陈柏雅站起身先是冲着李爱国鞠了躬,喊了一声师傅,又拎起热水瓶,倒了一杯茶水,双手捧着递到李爱国跟前,又喊了师傅。 李爱国接过搪瓷缸子喝一口,整个仪式就算是结束了。 “李大车可得把压箱底的本事都掏出来!”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引来满堂哄笑。 李爱国笑着起身:“别的不敢说,就教小陈两件事——听得出钢轨的心跳,看得见蒸汽的脾气!” 人群顿时爆发出欢呼,有人抓起筷子敲打着饭盒伴奏,有人扯着嗓子唱起《火车司机之歌》,跑调的歌声里,火车司机们悄悄抹了把眼角——一个新的火车司机也许很快就要诞生了。 晚上还有夜班,不少火车司机们在跟李爱国道了喜之后,纷纷离开。 李爱国见时间不早了,叮嘱陈伯雅明天早点到段里面,也打算回去。 “师傅,您等等。” 陈伯雅跑到角落里拎了一个鼓囊囊的帆布包,整个塞到了李爱国的怀里。 “师傅,我也没啥好东西,这点拜师礼还请您收下。” “拜师礼,咳咳,这孩子还挺懂事儿” 师傅收徒弟的东西,那是理所当然,李爱国也没客气,直接打开了帆布包。 只是看了一眼,李爱国的脸色就变了。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黄婧:“大徒弟,你学着点哈。” 黄婧伸长脖子往袋子里看了看,惊得捂住了嘴巴,委屈巴巴的说道:“师傅.要不,让师弟当师兄吧。” 此时的陈家。 陈老爷子刚完成了一场高难度手术回到家。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