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同一句话,二女都得到了不同的答案。 片刻后,秦青洛拍了拍手,笑道:“闵月池远道而来,倒是寡人怠慢了,来,寡人先请一顿酒。” 她抬手示意,方向正是王府中那栋可俯瞰龙尾城的瀚海楼。 瀚海楼,正是那处王府的藏经阁。 陈易心头微动,这也是之前秦青洛多次带他上来的地方。 当时留他下来一个的名头,还是请教武意,如今武意没请教几回,进肚条啊不,进度条倒是……推进了不少。 陈易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点微妙。 闵宁不知内情,没有推辞,随秦青洛登上瀚海楼。 楼高风劲,视野豁然开朗,远处的龙尾城街市、蜿蜒的河流、层迭的远山尽收眼底,凉风扑面而来。 闵宁走到栏杆边,长吸了一口气,胸中那股郁结似乎被吹散了些许,但目光依旧锐利。 秦青洛随后而至,吩咐侍立一旁的侍女:“取寡人珍藏的南岭春来,煮上。” 很快,红泥小火炉、酒具和一坛未开封的酒便被侍女送了上来。 泥封拍开,一股清冽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带着山野花果的芬芳,冲淡了楼阁间残留的剑拔弩张。 侍女熟练地温酒、分盏。 秦青洛执起一杯温热的酒液,琥珀色的液体在玉盏中轻轻晃动,她看向闵宁,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多年不见,不知月池这酒量,可还如当年在京中那般?” 她这话语带着些旧识重逢的随意。 闵宁也端起酒盏,指尖感受着温热的瓷壁,迎上秦青洛的目光,道:“王爷说笑了。江湖漂泊,风霜雨雪里滚打,酒量……自然是只增不减,倒是王爷,执掌一方,日理万机,可还保有当年千杯不醉的海量?” 秦青洛闻言,蛇瞳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随即化为一声低笑道:“寡人治下,宵小慑服,倒也无需时时借酒消愁。不过,既是故友重逢,今日正好试试……” “王爷既有兴致,闵宁奉陪便是。”闵宁毫不示弱,同样举杯。 两只玉盏在空中轻轻一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微响。 二女不再多言,仰头便将杯中温酒一饮而尽,辛辣醇厚的酒液滑入喉中,带来一股暖意,她们放下酒杯,侍女立刻又为两人斟满。 秦青洛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江湖路远,风波险恶。寡人听闻闵女侠这些年足迹踏遍南北,想必见识了不少奇人异事?” “当然。” “说来听听,也让寡人这困守一隅之人,开开眼界。” 闵宁咽下口中醇厚的酒液,丹凤眼望向远方层迭的山峦,“奇人异事倒也不少,塞北的风沙能刮掉一层皮,江南的烟雨也能泡软一身筋骨,最有意思的一次,是在川蜀大山深处,撞上了一头成了气候的恶蛟。” “哦?”秦青洛眉梢微挑,来了兴致,“恶蛟?此物凶顽,行云布雨,翻江倒海,月池如何应对?” “如何应对?”闵宁指无意识地在剑柄上轻轻一弹,发出细微的铮鸣,“狭路相逢,唯有一剑而已。那孽畜盘踞山泽,兴风作浪,已成一方祸害,我寻了它七日,终于在雷雨之夜,于河道上游将其截住,它正要走蛟。” 秦青洛放下酒杯,目光扫过闵宁腰间的风云剑,似不经意地问道:“便是我南疆西北处的那条恶蛟?” “正是,”她语气平淡,却自有一股金铁交击般的铿锵:“风雨如晦,浊浪滔天。那畜生藏身水下,搅动毒瘴,伺机偷袭,我与它在雷雨里缠斗了半宿,剑气搅碎了方圆百丈的芦苇荡,最后……” 闵宁顿了顿,端起酒杯又饮了一口,眼中锐光一闪,“觑准它误以为我已败逃,急于趁吉时走渎化龙的刹那,一剑贯颅!” “好!”秦青洛忍不住赞了一声,眼中流露出真切的欣赏,虽为王爷,骨子里犹有属于武夫的气魄,“贯颅一剑,干净利落!这等凶物,就该如此了结!为民除害,大快人心!来,寡人敬女侠这一剑!” 闵宁也不矫情,举杯相碰,“王爷谬赞。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剑斩之罢了。” 两人再次一饮而尽,侍女无声地将酒续上。 酒过三巡,气氛似乎真的缓和了许多。 秦青洛开始问起闵宁这些年在江湖上的见闻,闵宁也捡了些有趣或惊险的经历说来。 两人谈笑风生,言语间虽仍带着各自的锋芒和试探,却也隐隐透出几分昔日知己重逢的意味。 一个讲述王府治下的南疆风貌,一个描绘天南地北的江湖轶事,竟也相谈甚欢。 而陈易…… 此刻则淡化自己的存在。 陈易端起侍女斟的一杯酒,小口小口地抿着,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楼外的风景上,耳朵却竖高,捕捉着二女交谈的每一个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