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殷听雪把手揣在了一块,一时没说话。 陈易转头向东宫若疏道:“东宫姑娘,赶紧收拾下东西,我们准备要走了。” 东宫若疏听到就做,她干事从来都很利落。 殷听雪缩了缩脖颈,犹豫了好一会,回去也不是,还站这也不是,更不好意思开口问话,略有有点尴尬难堪。 陈易却很直接,挑眉道:“你不关心我?” “关心啊,怎么不关心?” “势利。” “没有势利,我很担心你的,只是算卦算到你没事,又听到你进来。” “这么说我还冤枉你咯?” “……也不是很冤枉,”殷听雪比出一根手指道:“一点点冤枉。” “堂下何人,还敢状告本官?”陈易故作凶狠道。 “你老婆啊。” 这话说得真挚,陈易忽地没了声,余下的话都被赌回去了,她太明白怎么对付他了。 殷听雪嘴角微勾,赶忙捂嘴。 陈易受不了被她笑,瞪了她一眼。 殷听雪却止都止不住,这时,东宫若疏从房间里转了出来,大声道:“我找到个东西。” 说完,东宫姑娘便跨门走出,怀里揣着个青瓷瓶,迎面递了过去。 “刚巧发现了这个,娘娘跟我说,你要是受伤,就要及时给你去送药敷药。”东宫若疏塞到陈易的手里,语气耿直。 陈易略有讶异,伺机瞥了殷听雪一眼。 还是胸大的好啊,会疼人。 殷听雪一下笑不出来了。 东宫若疏见陈易接过瓷瓶,正跃跃欲试呢,游走江湖,怎少的了敷药治伤、火烙止血,她还没给别人敷过药,不由十分好奇。 见她一副就想动手的模样,陈易可不敢让她尝试,谁知这笨姑娘搞出什么来。 他赶紧打发道:“回去收拾好,这身伤我还要用。” 东宫若疏只好失望离去。 待人走远,陈易便见殷听雪站住不动,“有什么快说,我赶着要走。” 他其实蛮有余裕,偏要这么说,好让殷听雪没有斟酌的时间。 殷听雪迟疑了好一会,见四下无人,她小声道:“你对她没意思吧…不要刻意激我……” “又不是不喜欢你,心急什么?”陈易反嗤笑道:“喜欢你之余,我就不能疼爱胸大的?” 殷听雪瘪下眉头问:“我这样…你就不疼爱吗?” “我疼爱胸大的。”陈易满脸写着无赖。 殷听雪一下不说话了,说多错多,就要被他抓住话头欺负。 陈易见她低着头,只轻轻摇头,不急着说安慰的话,随后道:“你也赶紧收拾,晚点我们就要上船,直接走。” ……….. 蕃台衙门往常相比于都指挥衙门的热闹,一直都要清静许多,今日却截然相反,都指挥衙门极其清静,蕃台衙门却灯火彻夜不眠,官吏来来往往。 蕃台衙门今夜比外头花灯节还热闹。 大厅上灯火通明,,二十几方条案上的文书堆得比人还高,主簿等文书官笔耕不停,到处都是墨水的气味,布政使寇俊站在中间,指挥督促着各处官吏修改文书。 “往年漕粮护运不力,是臬司衙门经的手,还有牢犯逃狱每年写多十三四人,不然对不上号。” “去年调度剿匪用的马料,每石多加三钱银子。” “地方团练的缺额,臬司衙门的,签上韩修的名,对了,要班役的空饷也归那边去。” 寇俊大声发号施令,要连夜改掉藩台衙门堆积如山的账册,众人已从宵禁劳累到了三更,仍旧没有停息的迹象。 有一书吏快步走来,颤着声音道:“韩修身上不够栽啊!” “不够栽?那匀点给苏鸿涛!” 寇俊望了眼刀笔吏大喊: “赶紧的!划清界限都磨磨蹭蹭,怎么做官?!” 待到五更梆子响时,衙门内的文书终于改了大半,寇俊正捏着韩修的私印往册上摁,印上狮子缺了条腿,他抓起朱砂补了两笔,再一检查文书,忽然把它砸向书吏, “蠢材,韩修是主谋,是主谋!是他谋夺了漕粮!不要把他写得一无所知,我亲眼看见他勾结白莲教!” “你赶紧去改,明天他就死了!” 书吏赶忙去改,寇俊冷哼一声,捋了捋袖子,望着如山堆起的文书缓缓减少,终于松了口气。 那些年来攀附林党做官,到了这一省大员,自己根底不行,也算是做到头了,故此变本加厉地敛财,起初还好,以为丰年就能补上窟窿,只是一不小心,窟窿越补越大,到了蕃台衙门完全承担不了的地步。 待哪日巡察一来,把他寇俊片成三千片,也补不上这多年窟窿,所幸的是,白莲教乱到来,巡察暂停,而且韩修垮台,让他多了一条生路。 他也知道自己不干净,但他不干净惯了,朝野都知道他不干净。只要这湖广有人比他更不干净,只要这人还极负盛名,就足以平稳落地。 到头来朝廷审完发现,哎!寇德昭,清官啊! 门外忽传来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听门房通报一句:“大人、大人、喜鹊阁座主请见!” 寇俊起身道:“别急,别急,先拖住他!让他在迎客厅等,我马上过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