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几位官差,段思源人呢?” “在这押着,明天就押到县里去。” 李家也是这镇上,乃至近处县城上数一数二的豪富之家,更是有官身的举人,驻扎镇上的班头们不得不说话和气。 陈易出声问道:“里面关着哪些人?” “段家上下都在宅子里,三十多口,” 说着,生得好一张长马脸的班头打量了一番陈易, “小哥你是外地来的吧。” “过路小道。里面的人,可否让我进去见见?” 陈易眺望着眼前的宅子,镇子不是县城,没有收押人的县狱,逮到人往往只能就地关押,收拾好翌日再押送到县城中。 差役们素来很讲规矩,见他不给点好处就想见人,一下就刚正不阿起来。 “杀人大事,公事公办,县令提审前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陈易直接道:“我有钱。” “法不外情,既然你苦苦求情,下不为例。” 陈易把手里的牵绳丢给李成行,让后者牵着羊,旋即便踏进宅院里,殷听雪赶紧跟了上去。 段府占地不大,不如李成行的李府,有中庭但没有别致的花园,只是个寻常府邸,段思源弑母被揭发后,差役们便把这里给包围了起来,将段家上下都困在宅子里面,不允许进出。 殷听雪侧头看了看。 像是听到院子里有动静,窗户边上有影子闪过,似在朝这边看着。 陈易一马当先地推门而入,就听里头惊吓一声, “谁,是谁?!” “李成行让我来的,我想见见段兄。” “…要见我相公做什么?” 说话的是位女子,自屏风后绕出,姿容娴美,高高盘起的头发乌黑,憔悴间身形飘忽,眼角间有些许细纹,像是一夜老去许多。 陈易拱手问道:“不知夫人怎么称呼?” “我姓曾,你喊我段曾氏,喊我段夫人都可以。”说着,段曾氏深深凝望了陈易一眼,眼中似有疑虑,还有些许失措。 陈易能体谅她眼下的心慌意乱,丈夫杀了婆婆,家中被官差围住,任谁遭这等大变故,都绝不会不动如山,更何况自古以来,历代皆以孝治天下,此等恶事一出,弄不好处死段思源后,就是全家流放的结局。 他出声宽慰道:“此事事有蹊跷,容我先调查一番。” 段曾氏脸色更惨白了,半晌后才重重地点了点头,朝陈易身上打量了一番。 殷听雪瞧见段曾氏的举动,吓了一吓…… 虽说身形憔悴,可不管怎么样,这是个人妻呢。 她一下警惕了起来。 陈易不知殷听雪是怎么个心境,眼下他对这座镇上的状况产生不小的好奇,只觉一团浓厚的雾水笼罩着小镇。 段曾氏指了个方向,绕过屏风,陈易便见到颓唐坐地、发丝散乱的段思源。 昨日宴上诗会还欢聚一堂,眨眼间便物是人非,段思源坐在地上显出一股绝望感,像是遭遇了难以承受的打击,丧尽了气力。 他听声响抬头看见陈易,喃喃道:“道长…” “是我。” “你怎么来了…”段思源肩膀抖了抖,颤了好一会,恢复了些气度道:“昨夜饮美酒赋闲诗问鬼事,岂可得乎?” “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或许我能帮你。” “…这…我…我杀了我娘……” “尸身呢?” “官差收走了,”段思源瞳孔颤抖着,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做出了那番事般,“我怎会做出这般事来。” “冷静些,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夜…昨夜我跟你道长你要了符箓后,就回家烧了放到床板底下,那时我心里忐忑,不知有没有用,就拿了把短剑放到床头边,一夜都不敢睡。” “你又听到讨封的黄鼠狼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