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安南王兴师动众地赶了一趟京城,说是进京面圣,乘兴而去,载誉而归,宫里下了旨意,绸缎布匹、奇珍异宝好一通的赏,还给秦家的一些子侄封了军职官位,成千上万的人马就这般热热闹闹地回了南疆。 回了南疆不久,不知是不是双喜临门,王府里,竟传出了王妃有孕的消息,一传出来没几日,便有许多人上门道喜,头几日一概不见,过了几天,王爷才见了一点人,却也并没多言语,面色照旧,不辨悲喜。 据内院的管家婆子说,这事上,王妃要比王爷来得更欢天喜地,王爷倒是几分愁眉不展,全然看不出有后的兴奋。 不过,这夫妻两人倒也恩爱,寻常官家里,妻子要生了,丈夫也就最后三个月待在家里,多在内院陪护,可王爷面上虽无喜色,却在一个月后便待在内院了,内院许多地方都插了穗挂了绳,不让任何人过去,而且还常常吩咐婢女煮来一桌桌补品,想来啊,是喜不在眉头,却在心头。 过了不久,要生的日子近了,也到了。 安南王府一下就张灯结彩,大红灯笼悬着挂着,夜里都衬得一片明亮,烟花炮竹劈里啪啦地响在内院外院,王妃先前吩咐好的红鸡蛋、红包、喜馍馍先派给了内院的人,又派给了外院的人,接着便给过来道喜的人,最后走街串巷地送,之后还要摆流水席。 一车车贺礼向着王府送去,这喜事便疯着传,城里的百姓们奔走相告,不久之后,还会传到宫里,传到大虞京城。 只是生了孩子的这几天,王府内院却有些诡异。 生下孩子的王妃竟是红光满面,喜不自胜,可王爷却似被抽半条命似的,终日闭门,有婢女暗中瞧见了王爷脸色泛白,眉目黯淡,似是病了一场。 这王子王女出生的大喜日子,王爷竟病了,何不奇哉? 爱嚼人舌根的好事婆们,背地里暗暗八卦, “不会这肚里的种,不是王爷的吧?” 更加人心里猜疑的是,子嗣降生,王府喜得贵女,安南王却格外冷漠,孩子一生下来,也不多看,直接交由王妃安置,这生的虽不男孩,却也是头胎啊。 而王妃则全然相反,对这孩子极为喜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怎么看怎么都让人觉得其中有鬼。 再加之安南王早早成婚,却始终无子嗣,更让府上的一些好事婆心里更是笃定。 只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话,绝不能放到明面来说。 于是就会暗暗传开了…… 暗中窥伺安南王动向的几大势力,听闻这一秘辛传闻,综合考量后,放弃了以此打算盘的决定,归根结底,犯不着为一个血统不明的女娃投注资源。 安南王府。 不觉间已三月过去,孩子并未夭折,生下来就七斤重,是个小胖娃娃,哭起来可谓惊天动地,照料起来也很是麻烦,一夜要让人醒好几回,可纵使如此,王妃祝莪仍旧甘之如饴。 只是…这王女有点不怎么领王妃的情。 王妃摇摇抱抱,轻唱儿歌,也都是闹累了才不甘不愿地睡下。 其实不只不领王妃的情,王女也不怎么领奶妈子的情。 每每止不住哭闹,奶妈子都只好赔着笑道:“小娃娃都是这样,年纪小怎么哄都哄不来。” 王府中,祝莪素来善解人意,也不责难,便只轻轻抱起女娃,蹑手蹑脚地朝书房走去。 “王爷,她又哭了。” 祝莪小心走入门内,绣翠竹花鸟的薄纱窗棂透着亮光,勾勒高大的轮廓阴影。 那阴影肩头一耸,冷声道:“不是叫你别送来么?” 祝莪听她语气不好,也不生气,只是走近道:“哭闹吵得没办法。” 看着那捧到近前的女婴,高大女子面色阴沉,良久之后吐出一句: “孽种。” 许是为秦青洛的杀气所摄,女婴一下嘴巴停住,僵了好一会,抿了起来。 登时就不哭了。 “快走吧。” 祝莪捧着王女,脚步不动,柔声问道: “三月大了,该给个名了。” “随意便是。” “这可不能随意…” “别烦我。” “她可是你的种…” “别烦我。” “她可是你的种。” “够了!”秦青洛声调骤然拔高,侧脸道:“不过是一孽种。” 祝莪并不气,幽幽道: “王爷你一言九鼎,说是孽种便是孽种,只是明面上还是得有个名字,她是不是孽种无所谓,坠了王府的门面就损了王爷的威信。” 这话叫女子王爷像是打在棉花上。 秦青洛满脸不耐,眸光晦明不定,吐出一口浊气,提笔在纸上写下一字:“玥”。 玥者, 并魚厥切,音月。神珠也。 ………… 剑池,回到现在。 一夜温存。 久久未见,闵宁格外生疏,再加上她一战后似有内伤,陈易也不该要得太急,一来二去只两回。 “哼…” 不适应陈易的指尖逗留腹肌处,闵宁闷哼一声,肚子带着紧致的肌肉往里缩了缩,她单手撑着身子,把握片刻后,跟陈易肩挨着肩。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