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闵宁微微颔首。 这时,殷惟郢转了转眼珠子,忽然笑道:“闵月池,你不是在担心他色心大发吧,你且放宽心好了。” “为什么放宽心?”闵宁总在这事上对陈易不甚放心。 殷惟郢指了指自己道:“他如今近乎对我惟命是从。” 闵宁眉头轻蹙,扑朔火光间神情难辨道: “当真如此?” 哪怕知道陈易好色入命,而殷惟郢于他而言是最好的滋味,可闵宁听到陈易对她惟命是从时,依旧心里不是滋味。 像是看着他中套了一样。 殷惟郢知她不愿信,但偏偏就让她信,道:“不然他怎会娶我为妻?” “只是顾忌你颜面吧。”闵宁不咸不淡否定道。 殷惟郢勾起冷笑,陈易对她如何着迷,她自己怎么不知,山同城里如胶似漆的黏在一块,没日没夜地折腾来折腾去,说的情话没千句也有百句,更别提那无意间表露出的爱意。 眼下只有二人,殷惟郢便揭露一角道: “哪怕是还没离京时,他也总不愿让我这样就走,而在玄府,更是流连忘返。别的地方,你也不必多问了,连这等事我都依着他,别的地方又怎会亏待?” 闵宁眉毛轻挑,侧过眸子扫了眼,忽地道: “那…谢谢了。” “啊?”殷惟郢愣了下。 “谢谢你照顾他……” 闵宁拨了拨篝火,烧红冒光的木炭里就拨出火星,飞飞扬扬飘远,化作繁星点点,夜幕宁静,只有些许雷鸣,但又如深山的偶尔鸟鸣掠过,不惊人心神。 还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气氛,慢慢缓和了下来。 闵宁垂眸看火,好似看到了虚幻的倒影,映衬着自己戴这簪子的容颜,殷惟郢觉得这簪子很衬她,但她恰恰相反。 本来不是给她的,她要走也无益。 闵宁摘下烟霞云纹簪,递了过去。 微银的亮光烁烁冒着,殷惟郢疑惑了,迟疑片刻,还是将这簪子收到怀里,小心翼翼地戴回到发间。 她本该说声谢谢,但见是闵宁,就没说出口。 女冠眼眸放低了些, 想来闵宁这是想着快死了,才把簪子还过来。 看来也不必谢她。 闵宁这时道:“继续说吧,说些你跟他的事。” “我将他视作道侣,什么都不会短了他,不过,你也知道他的欲望很大,能得到满足,当然就不会有什么烦恼,”殷惟郢轻声继续道:“坏就坏在这欲望极大,我与听雪总是遭罪。” 语气较之前要平静,少了许多冷嘲热讽。 “你们…两个一起?” 闵宁试探性地问,说起这些体己话时,她的面都有点发烫。 殷惟郢并未否认,面如古井不波道: “偶尔吧,我一人委实难以应付。 不过,待到听雪来月事的时候,自不可能二人一起。” 闵宁顺着话推理道:“所以…你也不必服侍他了?” 殷惟郢摇了摇头道:“…不,我要艾两回草。” 闵宁:“………” 跟自己恩怨至此的仇家遭他欺弄,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总而言之,手有点抖。 殷惟郢下意识话已出口,后知后觉地心里难堪,但总不能丢了面子,便默念太上忘情法。 这一夜,两个女子聊了许多。 黑云积压的天空笼下山崖,火星点点黯淡,所谈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之前的冷嘲热讽少之又少,大多时候是殷惟郢在说,闵宁在听,聊着为数不多的话题,二人自相识起,就很少这般和缓过。 “你这样死了,很是可惜。”殷惟郢没来由道。 说到底, 殷惟郢也不怎么希望闵宁死,想到闵宁跟自己的恩怨,女冠想这人日夜跪伏在地痛哭流涕也不为过,她甚至连如何管教、如何去给陈易吹枕边风都想好了,若闵宁这样死了,过往恩怨一举了断…… 倒也无趣得很。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