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过,老夫最爱杀的就是这等英雄豪侠。” 说完,他贪婪地大吸一口熏香。 那大如蛟龙的鼻孔撑得极开,这等身有异象,放在江湖之上,理应早有诨名。 但他没有。 只因杀手最忌讳的就是留名。 杀手的职责是杀人,若有名声,便被提防,被追杀,乃至沦落到众矢之的。 世上最好的杀手,绝不是荆轲、豫让之流,而是难以留名的宵小之辈。 因为宵小,所以没有提防,因为无名,所以被人轻蔑。 而他在砺锋阁中,唯有一个代号,以及他自己知道的名字——残蛟赵彦。 跪地之人道:“此子阴险狡猾,而且警惕性极强,我们砺锋阁一下通缉,他便从柳风县开始杀起来,只怕是想将我们砺锋阁在东虞的布局一一拔除。” “阴险狡猾,这话是我们该说的?” 幽幽一道嗓音曼起,但见是一曼妙女子,柔美异常,她一出现,香风扑鼻,众砺锋阁杀手都不住目光迷离,可见魅术天成。 残蛟赵彦之义女,迷魂蝶。 众人不由吞下唾沫,压抑住心中悸动。 只因稍有不慎,心境不稳,被其引到床榻之上,就要被采补致死. “蝶儿说得不错,阴险狡猾?呵呵……”赵彦淡淡道:“江湖之上,弱肉强食。” “香主教训的是,那么接下来?” 赵彦道:“去请…姜县令来一趟吧。” “不必来请。” 话音落下,只见门外多了一袭儒衫,姜尚立双手负后,慢慢走来。 赵彦直了直身子,脸上带笑道: “县令爷,贵客啊。” “我托你们砺锋阁的事,办成了吗?”姜尚立开口问道。 “还在追查,这孤烟剑行踪诡异,不知躲藏到何处去了,而我们砺锋阁在城里根基尚浅。” “根基尚浅?你们已经来这三年了。” 赵彦眸子微眯,琢磨后道:“若不是根基尚浅,今日望月楼也不会被人端掉。” “你们丢了个据点?” “不错,是一位京城来的千户,此人背剑携刀,姓闵。” “那如果我说…我有办法把他的人头引给你们呢?” 赵彦瞬间眼睛睁开,炸开一抹精光。 “我是县令,若以国事相邀,听闻他素来公忠体国,想来不会不来。” “县令的份量有这么重?” “那如果加上喜鹊阁呢?” 赵彦把香炉放下,以示尊重,双手按在了膝盖上道: “好!” “那我要的东西呢?” 赵彦缓缓透底道:“我们砺锋阁不会再帮忙隐瞒孤烟剑的下落。” “好,那我以宴客之名请他过来,你们就以仰慕英雄豪侠之名赴宴。” 姜尚立随手抛出令牌,赵彦接在手里,随后放到义女的手上, “这块令牌,喜鹊阁的人一看到,就知道你们是合作的,不会对你们出手。” 迷魂蝶巧笑嫣然,捧着喜鹊阁的楠木令牌打量了一番,随后抛去了个媚眼。 姜尚立看都没看,直起身子,大步离去。 县令宽阔的后背展露在赵彦眼里,赵彦指尖微动,习惯性推演出三种杀路, 可见姜尚立单手负后,便知三种杀路都一无所成。 “好警惕的功夫。”赵彦道。 警惕是一个杀手最大的夸赞。 一生踩过多少背有刀伤的尸体,赵彦已数不清了,但这姜尚立每一次来,都让他有种无法一击毙命之感。 这县令,藏得太深。 “要提防啊。” ………………………… ………………………… 回客栈的路上。 小巷里,陈易回过头,就能看见陆英鼓起来的脸庞,玩心大发地戳了下。 陆英如遭雷击道:“男女授受不亲。” 陈易笑道:“我是她侄子,你是她徒弟,亲如母女,我们也算是亲戚,碰一下怎么了?” “算是自然算,”陆英警惕道:“可伦理纲常,不是让你这种色鬼更兴奋吗?” “你说对了,我是色鬼。” 说着,陈易就玩心大发,张牙舞爪地要扑上来! “我、我、我是猪,你不能动手。” 说着,陆英慌得晃了晃脸上的面具, “你、你难道稀罕母猪吗?” “骷髅我都要,更何况是…”陈易玩闹地捏了捏她面具下的鼻子,“一头小母猪。” 陆英打了个寒颤。 都怪自己耍一时之气,本来人家都不稀罕自己的,这下糟了,人家稀罕了,不仅稀罕,还编排出一个故事来套自己身上。 而眼下孤男寡女,巷子里前后无人…… 陆英害怕了一阵,只是很快,她冷静下来道:“你不敢。” “我为什么不敢?” “你是凡夫俗子,凡夫俗子都有不敢的事。” 陈易挑了挑眉道:“你瞧不起凡夫俗子咯?” “我瞧不起你。”陆英哼了一声道。 这副模样,让陈易想起了谁。 殷惟郢,仍记得初次见她的时候,她是多么出尘绝艳。 一口一个凡夫俗子,一句一个长生大道,最后还不是…… 陈易笑道:“曾经有个仙姑一样瞧不起我。 只是后来嘛…… 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 陆英瞧着他道: “你成了她鼎炉呗,好可怜啊!” 陈易:“……” 他一时不知是哭还是笑,只能板着脸同意道:“是啊,好可怜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