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是这柳风县的纤夫头子,手底下管了十来号人,而且自己也能卖许多力气,过了不到两三个月,就攒到了钱。 而且钱还有余,想到能把老爹葬回去,李恒就别提心里有多高兴,当夜拿了些余钱跟弟兄们喝了酒。 既然是喝酒,那就要聊事,聊啥事呢?鬼故事。 汉子们喝了酒,胆子大,又是一群兄弟在打闹耍笑,就讲了起来: “咱要说的,是个真实发生的鬼故事…… 不是我老家的事,就在咱们脚下的柳风县。 你们都知道从前有个人姓孙,他也是个纤夫,好不容易买了个宅子,怎么买的呢?捡漏!别人宅子要一百两,这个宅子就只要三十两! 大概三五年前,老孙那叫一个欣喜若狂啊,一个人打光棍,想也不想地搬进了宅子里,头一天睡得极好极好。 大伙也都恭喜他,也羡慕他,他人逢喜事精神爽,干活也格外卖力。 但慢慢过了几天,就不对味了…… 起初是腰酸背痛,二三十岁的年纪,老孙就时不时弯腰蹲在地上,舌头吐得跟狗似的。 老孙是个本分人,也没去窑子,怎会好好地犯这些病?大伙都发现了不对,就赶紧问他咋回事。 老孙也不明白,他只觉得睡觉的时候,总有东西缠着他。 可家里什么东西都没动过。 老孙就奇了怪了,想着自己守一夜去找找看。 结果呢? 天要亮了,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动静都没有。 老孙松了口气,想来是这段时间累坏了,想到一夜紧张,他就起身去茅厕了。 慢慢走到茅厕,自然是脱裤子放水。 家里伸手不见五指啊,黑暗里头只能勉强看见些东西, 好像是一缕头发。 老孙慢慢放水,接着疑惑地抬头一看, 只见茅厕房梁上,一个披散着头发的脑袋慢慢垂了下来,一双瘆人的眼珠子直溜溜盯着他! 唰! 老孙尿都被吓得回流了! 当夜就死了。” 当晚李恒听到倒是被吓了一跳,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弟兄们间讲个鬼故事,开开玩笑,多正常不过的事,李恒照常回了家,到茅厕看了一看,什么都没。 “听这些混账东西胡说!” 李恒记得,自己当晚笑骂了一句。 而今夜,不知怎么地,李恒横竖都睡不着。 他忽然觉得好累,腰间用不上力,而且还有些疼。 一摸,这不是腰酸吗? 嘶,还真有几分…… 李恒慢慢在床榻上爬起,嘶嘶了几声。 油灯要灯油,家里就他一个人住,不常点灯,漆黑的环境里伸手不见五指,整个宅子盖在地上,四面墙壁方方正正。 像是个棺材。 他原本要买给老爹的棺材。 李恒额上冒了些冷汗,他连吐几口气,擦了擦额头,本来准备再度睡下。 可他转头时,眼角忽地捕捉到一个细节…… 原本关死的房门拉开了一条细细的小缝,外面像是有什么晃。 李恒瞬间就紧绷了起来,冷汗滋滋地往外流。 他突然就想到了那喝酒时的故事,打了个哆嗦。 “灯、找灯……不能给吓死,老孙头就是没灯才吓死。” 李恒跳下了床,一通翻找,总算翻出了一盏油灯,他点上了火,灯光忽明忽暗,略微扑朔。 他慢慢推开房门,小心瞧了一瞧。 什么异样都没发现。 李恒心里紧张,摸着油灯,把卧房的房门关上了。 咔的关门声响后,他就在这刚买没多久的宅子里举着灯晃荡。 微微清风掠过房梁柱子,略显空荡寒酸的宅子里没什么家具。 他的手把灯攥得很紧,手按在门边,一个个房间地推,来回看了好几圈。 但,什么事都没有。 宅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李恒松了口气,他连茅厕都看过好几遍了,那里的房梁上根本就没东西垂下来。 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自语道: “自己吓自己。” 哪里都是空空如也,李恒捧着油灯,心里松了口气,笑骂了下那群讲鬼故事的兄弟。 李恒大步走入卧房里头。 忽然, 他停下脚步,猛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走的时候,不是把卧房门关上了吗?! 呼…… 像是风微微一吹,略带凉意,李恒有些愕然地回过头,脑子霎时一白。 在他身后的门边,就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 “鬼啊!” 李恒惊声尖叫,手里的油灯掉在了地上。 只见那身影慢悠悠地走过来,李恒跌倒在地,吓得脸色苍白地往墙根爬去。 然而,那个“鬼”越过了他,轻声笑道: “你才是鬼。” 李恒茫茫然地呆愣当场。 只见那人掐起法诀,缓缓念诵: “浩劫垂慈济,大千甘露门,十方化号,普度众生。” 刹那之间,无数回忆掠过李恒的心头,像是一幕幕破碎的碎片。 他和几个弟兄们喝了酒,就回到了宅子里。 然后…微白微白地闪过。 在门后面,好像藏着什么,他拉开一看,那是把明晃晃的匕首。 哗啦一声。 血肉破了开来,插进了他的腰腹,他的腰疼得厉害! 李恒往后倒下,倒在了血泊之中,呼吸越来越急促,昂着头看见那个凶手跨过了自己,慢慢擦去匕首的血。 阖上双眼之前,他听到一句: “这宅子是我们砺锋阁的了。” ……… 李恒猛地睁开眼睛。 他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身影虚无缥缈。 而那所谓的油灯冒出来的不是红色的火焰,而是幽蓝的鬼火。 李恒眼睛慢慢瞪大,沙哑道:“我…我已经死了?!” 陈易叹了口气,朝这不知自己身死的鬼笑了笑道: “怎么死的,知道吗?” 李恒双目瞪大,接着狠声吐字道: “知道、知道,杀了我的人,他说他是什么砺锋阁的人,脸上有道疤!” 陈易闻言,眯了眯眼睛, 第(2/3)页